紫眸提起眼簾,顫抖中輕搖著頭。
杜燕見她的唇已血肉模糊了,拿起旁邊一條幹淨的手巾,疊成厚厚的三角形,用手撬開她的牙齒,塞進嘴裡。
很快,手巾染上一層血紅,刺痛每個人的心。
過了一會,傷口處的煙霧漸漸消失,細微的癒合聲音停下,飛兒重重地鬆了口氣。胭脂連忙遞過一杯水,飛兒一口氣喝光,搭在身上的手巾已經變得乾燥無比,水分全部被她吸收了。
“燕兒,去拿盆水來,這點不夠用。”胭脂把手巾全部泡在木盆裡,再一條條搭在飛兒身上。
“好!”杜燕連忙跑出去。
胭脂皺起眉,看著那傷痕累累的身子,憤怒地問:“他們到底幾天沒給你水喝了?”
飛兒虛弱地搖搖頭,輕聲道:“過去第二天開始,就一直不讓我碰水。不過,主要是火把的熱量快把我烤熟了。”
“可惡!他們簡直想把你弄死。”
“其實是我用水攻擊在先,他們是怕再出差錯吧。”
“怎麼?他們對你幹什麼了?”胭脂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個……忘記名字了。”飛兒眨眨眼睛,還真想不起他叫啥名。
“……他對你幹嘛了?”
“他……親我,還摸……”
“他是誰!”
“……”兩個女人看著帳簾,高大身影邁步而進。
劍眉緊鎖,怒氣衝衝。灰白的長袍上血跡斑斑,俊臉上也掛著兩條血痕,風塵僕僕的樣子。
“說!他是誰!”閻無赦走到床邊,語氣雖輕,但是殺氣傲然,讓人聽得毛骨悚然。
胭脂連忙讓出位置,慌張地指指外面:“冥王,這,這交給你,我去幫燕兒拿水。”一溜煙跑出帳幕,離開這個恐怖的男人。
閻無赦坐在胭脂的位置,拿起旁邊的水晶夾,看著飛兒的臉蛋:“為何不去掉那些淡痕?”
“不用了!我……我寧願它們留下,也不要輕易嘗試那種痛。”
“好吧。”閻無赦收好水晶夾,“飛兒還沒說,那個輕薄你的人是誰?”
“就是上次親我的人。”
“那個啥俊?”
飛兒猛地豎起手指,興奮地說:“對!就是他!爹哋記性真好!”
“是你記性差!”
“……”
“我會找出他的!”俊臉露出一抹陰森的冷笑,他一定要砍下這個男人雙手,為飛兒報仇!
不一會,杜燕拿著一盆水走進帳幕,見到閻無赦回來,立刻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手巾放在盆裡,讓它泡透。
轉過身來,對閻無赦說:“這裡交給閻叔叔了。”
“嗯?胭脂呢?”
“她說,她說有事,溜了。”
“……”
“或者我來也行……”
“我來吧,你去休息一下。”
“好。”眨眼間,杜燕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閻無赦把帳幕簾放下,捲起衣袖,開始把飛兒身上的手巾換下來,放溼潤的上去。每拿開一條手巾,瞥見那淡淡的乾枯痕跡,心就疼得緊。
飛兒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爹哋放心,現在已經不痛了。”
“嗯。”
“別這樣,來,笑一個。”
“……”
“你分明在忽悠我,這笑比哭還難看。”
“……”
“眉頭鬆開……”兩隻手放眉頭中間,揉開,然後繼續惡作劇,“嘴角咧開……兩個臉蛋翹起……像怪獸,哈哈哈!”
“你這傢伙!”閻無赦拉下她的手,“別鬧了,趕快恢復,爹哋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