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回去,棋玄也擔心你,程洛也是,你知道嗎?還有一個人,他最是擔心你,我從來沒有見到他慌亂的樣子。”
獨孤掠閉上了眼睛,她很懂得利用心理戰術,她的心思並不是如水晶身體那般單純,雙手環胸,他冰冷如常。
“皇上是天下最愛你的人,如果皇上知道你不肯擦藥,他一定會生氣的,說不定就不肯回宮了,你也知道,宋輝煌還在虎視眈眈……”綰鷗從親情和皇位對他進行迂迴包抄,這世界上沒有人能降服得了獨孤掠,可割捨不下的兄弟情絕對可以,他可以為了保護兄長的皇位出生入死,那麼兄長為了他……
豁然轉身,他怒瞪著她,臉上有著濃濃的冷淡,雖然仍有一絲絲的霸氣圍繞,但已經沒了初見時的兇狠。
綰鷗知道他在生氣,可如果生氣能令他敷藥:“皇上能不能掰倒宋輝煌,還得靠你能不能鎮住其它四國,如果你想內外兼亂的話,就站在雪地裡等著傷口惡化吧!看著君岫寒教唆其它四國領兵攻打御凰國吧,等著皇位是姓宋而不是姓獨孤吧!”
獨孤掠俊美冰酷的面頰是那樣淡然若定,忽然,他伸出了手,不著痕跡的推開了她,跟著拍了拍手:“這正是你想要的結果吧!”
“……”被獨孤掠反咬一口,綰鷗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她是這樣的人嗎?
妖孽的陷阱(四)
看著她咬住手指,極力忍住眼中的淚水,委屈、惶然湧上她的心頭。 獨孤掠根本不為所動,轉身就走,看見她,他不知道怎麼去面對流血流汗的部下。
綰鷗明白了:他厭煩她,他汙衊她,他冷淡她。
他再也不會將她囚在身邊了,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綰鷗任含著血腥的風吹乾自己臉上的淚水,她一直都很討厭他,憎恨他,現在他討厭她,憎恨她,這是一個多麼好的離開的理由啊!
手裡捏著藥瓶,她走到程洛的身邊:“我沒有辦法讓他敷藥休息,對不起……”
程洛正在為士兵消毒拔出刀劍之傷,根本就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吩咐將房間的火再升大一點,讓溫度升高一點,而每個人都在忙碌,靜靜的躺著沒有動作的都是些重傷員,她站在這裡,格格不入。
那就離開吧!
綰鷗望了望天空,天快晴了,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
那麼她的生活,在經歷了荒唐與劫難之後,也應該平凡似塵了吧。
將藥瓶放在獨孤掠的桌子上,她轉身離開。
“過來,敷藥!”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了椅子上。
他在叫她嗎?
她望了過去,他卻是閉上了眼睛,他已經四天四夜沒有閉眼休息了,她真的狠得下心一走了之嗎?
但是,這是最好的機會,走了,散了,然後就再也不會糾纏了。
可是,腳底像有強力膠粘住一樣,她挪不開步子。
兩顆滾燙的淚水滑水臉頰,她明白了,她是在擔心他的傷,她並不能做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見他像睡著了一般,微弱的光線透過暗窗的格子折射到他的臉上,絲毫不減他的霸氣和野性,沒有了那雙能穿透她身體的綠眸盯著她,她似乎膽子大了很多。
顫抖著解開他的衣衫,那些縱橫交錯的傷痕彷彿在提醒她,提醒著她的任性、她的荒唐。
心口那一劍,才是他的致命傷。她纖白的手指不敢亂動,輕輕的灑下藥粉,偶爾會觸碰到他的肌膚。她呼吸格外輕,彷彿害怕呼吸重些就會妨礙到他的傷口。
還好,她為他上完了藥他還在沉睡。
綰鷗靜靜的打量著他,陰柔邪美的俊臉掩蓋不住他暴戾的因子,即使他們已經幾膚糾纏好幾次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的看著他,如果他沒有那麼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