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所謂表兄
“噹噹,噹噹噹----”陳華拉著門環叩門。
“誰啊。”杜府大門旁邊的角門開了,一個僕役出來,打量了一下劉祐真主僕兩人,說道:“你們是什麼人?與府上有舊嗎?”
劉祐真話語之間,帶著山西口音,說道:“在下晉陽衛霍,祖上與府上有舊,今日赴京,特來拜訪。”
這僕役不敢怠慢。將名帖接過來,看了一眼,就將主僕兩人接到門房上用茶,匆匆將名帖送到府中。
這名帖先到了卿卿手中。
卿卿一看,這名帖上有衛家的祖上三代。在她想來,說不定是府上那一家的老親戚,只是而今府上老人走的不少。一些人脈都是她不知道。
她心中暗道:“只能去請故奶奶了。”
於是,她拿著名帖到了後院,讓姑姑看了。姑姑一看,頓時眼角溼潤了。說道:“卿卿你有所不知,我母親就姓衛。這安哥兒外舅家的人。按輩分看,是與安哥兒一輩。你快快請來。順便將安哥兒叫來。”
劉祐真找這個身份,也是用了心了。不遠也不近。而且常年居住在太原。在這個時代,這麼遠的距離,也是多少年沒有聯絡了。
一時間也找不到破綻了。
片刻之後,劉祐真就到了姑姑身前。姑姑一把抓住劉祐真,說道:“你父親還好?”
劉祐真說道:“當年大敗之後,家中傷亡慘重。父親辭官回家之後,就是大病接著小病。孩兒不孝,本來想在家中盡孝,但是父親一定要我上京謀取一官半職。孩兒無奈,只能登門了。”
姑姑說道:“登門好,就該登門。只是我家而今也大不如前。讓你弟弟來了之後,交給他謀劃便是了。”
隨即姑姑又問起晉陽故人之事。不知道是劉祐真一一打聽過。還是混弄過去,總之他並沒有在姑姑面前露出破綻。反而聽而今物是人非。姑姑一時間情緒上頭,握著劉祐真的手,狠狠地哭了一場。
而杜安過來,就看見了這個模樣。
杜安見狀,自然沒有想到來人真假,上前勸道:“姑姑,表哥遠道而來。親人重逢這是喜事。你何必如此?”
“對,對。對。”姑姑抹眼淚說道:“這是喜事。安哥兒,你好好照顧一下你衛家表哥。”
杜安安慰了姑姑,這才將劉祐真拉了出來。問了姓名,聽衛霍之名。杜安第一感覺這是假名。畢竟太大了,細細一想,到真是一個將門的名字。也沒有多在意。
杜安說道:“表哥也不要在意,姑姑苦啊。”在杜安看來,以姑姑的經歷拍一部苦情劇是完全夠的。已經發生的事情,杜安也改變不了,他所能改變的僅僅是現在。希望姑姑能有一個安定的晚年。
劉祐真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一二十年來,晉陽老人們,誰家不苦?”
劉祐真是皇子,他得到的訊息更廣。見識更多。杜安的視角僅僅是以杜家為核心的一片。但是劉祐真看到的就是更多了。
在崇仁年間,大魏是重武輕文的。甚至政事堂之任,都由過公侯郡王兼任,比如前汾陽郡王郭侃,就執掌過政事堂,而且一任就是十幾年。
直到病故。
而今崇仁朝政事堂之中沒有一個是軍中背景的。這也罷了。執掌天下軍隊的樞密使在此之前,一直是武將。但是碎葉之役將現任汾陽郡王郭秉義趕出朝堂之後,樞密院就以文官任了,這也罷。樞密院下面各級主管,樞密副使,等已經文武參半了。這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武將已經被趕出決策層了。
大魏的決策層。就是政事堂,而政事堂一般是左右相,加樞密使,這三員是固定的。樞密使又稱兵相,然後是皇帝給其他大官加參政知事,同平章事,或者某閣大學士。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