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單庭芳眼中充滿擔心。哀聲說道:“杜郎,如果你真找到這個人。能不能放過他?”
杜安自然看出來,他想到的,單庭芳也能想到。
杜安說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告訴我?”
單庭芳說道:“因為,我是你的人?此人有恩於我。但畢竟是外人。我不能隱瞞你。”
“這一件事情,我也不能給你打包票。”杜安說道:“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吧。而且,我總覺得未必是他。”
在杜安想來,如果真有這樣一個人,想殺侯中奎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之前沒有得手,而今卻得手了。更不要說,殺了侯中奎,隨即又殺了侯九。都沒有被人發現。
這個人的能力一下子提升了這麼多?
這裡面又有誰的加入?
不過,有了單庭芳這個線索。
杜安懷疑的人大大減少了。
不過,杜安的工作很快就陷入困境之中。
符合杜安條件的人。
第一,金鳳樓舊人在金鳳樓並非一日。年齡應該在四五十歲之間。畢竟如果他是廉訪司留下的人手,而今年齡定然不小了。
第二,與侯中奎與侯九之死有關係,最少在時間上有巧合。
第三,與單庭芳的老師有著密切的關係。
第四,實力不弱。
這幾條一一排除下來。
杜安將所有嫌疑的人一一過了一遍,都不合適。不是這裡有問題,就是那邊有問題。
一時間杜安幾乎陷入牛角尖之中。
趙凜見狀說道:“杜兄,其實我們而今已經能結案了。上上下下都有交代了。從侯家打手之中選幾個人就行了。反正他們也是死有餘辜。”
在杜安繼續追查侯中奎之死的真兇。其他事情都放在趙凜這邊了。
張起巖當日被逼的表態,本質上也算是上了賊船。最少在這個案子上,他的態度是不可能變了。所以趙凜與張起巖一起,開始清查侯家的案件。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
侯中奎如此,侯家子弟家人們又能好到什麼地步。
之前不過是沒有人查而已。
而今從上向下查,簡直是勢如破竹。
各種罪證,幾乎要將趙凜與張起巖給埋了。
可以說,拿下侯家的同時。皇帝當年一點小問題,與侯中奎存下來的舊檔,都已經送入宮中了。至於宮中是一個什麼意思,就不是他們所知道了。
但是,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人關心侯中奎是誰殺得了。
陛下要的是保全體面。而東宮那一邊從一開始都沒有想過為侯中奎追查真兇,他們想的是交差。
如果說之前的侯中奎,還是功勳之後,河中侯家家主。是大魏統治階級的一員。朝廷有追查真兇的義務。但是而今,侯中奎已經變成了惡貫滿盈,毫無人性,死有餘辜之徒。而侯家子弟也紛紛落網,或者將要落網。
這樣的情況下,沒有在乎侯中奎是怎麼死的。
但是杜安依舊執著於此。
一方面是杜安本人的是非觀。他固然覺得侯中奎死有餘辜,但依然覺得應該找出真相來。
另外一方面,杜安心中一直懸著一個疑問,那就是東宮那邊為什麼對這個案子如此感興趣。雖然他有過很多想法。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覺得解釋不通。這裡面有問題。
這個問題是什麼?或許要找出真兇之後,才能知道。
只是這些都不好對趙凜解釋。
杜安苦笑說道:“我總覺得不對。”
趙凜說道:“而今苦主恐怕都快沒有了。侯家上下,除卻幾個送侯中奎骨灰去少林寺的人。幾乎都被看押了。侯家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