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白衣勝雪,俊朗如初,正在為自己鼓掌。
往事湧上心頭,新娘的珠淚滑落。
任它恣意的洗過粉頰,明眸如星,嬌聲大喊:“笑話叔叔!”
嬌音迴盪,策馬騰飛,直奔白無常。
馬兒未近,人已等不急了。
新娘提氣縱身,一躍向他。
怕她有個閃失,白無常也只有躍近。
笑話叔叔就在眼前,他終於回來看我了。
眼淚散在風裡,如玉的人兒落下。
跌在白無常的懷裡,任憑嫁冠脫落,傾洩如瀑長髮,雙手交纏在一起,狠狠勾住他的脖子。
“腰,腰,腰,我的腰!”
幾乎被她抱得喘不過氣來,白無常作相喊痛,慈愛的看著懷中的嬌女,責怪一聲:“把你笑話叔叔的腰都折斷了,快下來。”
“我才不要!”新娘勾住其他男人的脖子,卻毫不知羞,放肆的大喊:“誰叫你這麼多年不回來看我?話該你斷了腰!”
扭不過她的耍賴。
“薩仁,快點下來,哪有新娘子這麼不要臉的?”嘴上怪著,手裡卻捨不得放開她。
“我不下來。”薩仁不但不下來,還狠狠的親了一口白無常,繼續耍賴:“就這麼一直抱著我,反正明天你也要抱我進彩車。”
兩人像多年未見的老友,毫不拘禮。
歡笑聲迴盪,點亮了草原。
正在談笑間,新郎自解了繩索,策馬追來。
白無常趁著薩仁語出如珠時,對新郎使了個眼色,大叫一聲:“烈馬就在眼前,快去贏回當家權!”
新郎會意,急忙去搶烈馬,二次套住,將繩頭挽在手裡。
薩仁回眼看見,到手的勝局又白白輸掉,狠狠咬了白無常耳朵一下,留下牙印。
仍然一副不依不饒:“笑話叔叔,你不幫我,居然幫他?”
慢慢將她放在地上,還是被她勾著脖子,白無常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什麼他?他是你的丈夫,你是他的妻子,以後,你們就是一個人了。”
小腳兒急跺,將頭蹭在白無常的懷裡,薩仁還是耍賴:“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欺負我。”
被她鬧得無可奈何,想厲害也不能,白無常好像忘了自己能言會說,只輕輕講著道理:“都當人家老婆了,再過一年就當媽了,還跟小孩子一樣!”
勾住他脖子的雙手,轉為圈住他的腰,薩仁小臉上仰,眼珠兒一轉,俏聲問他:“我就問你一句話,這次回來,你能住多久?”
輕嘆一口氣,想了想北冥雪山的有去無回,認真回她:“也許一萬年,我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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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額麼格
草原深秋,百色絢爛。
藍天輝映著大漠,大漠深處輕輕走著幾個人兒。
薩仁挽著白無常的手,親暱的無以復加。
任憑怎麼勸她,無論如何也不放開她的笑話叔叔。
輕輕跟隨幾匹馬,牽馬的人是新郎。
默默無聲走在馬後的是黑無常。
一場套馬的遊戲,在不知不覺間,跑出了幾里地。
熱鬧的氈房似乎就在眼前,要走回去,也實足的要花些時間。
新郎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新娘與這個白衣漢子親近。
有新郎在側,白無常竟然也坦然接受薩仁的親暱,聽她在耳邊說盡歡聲笑語。
等薩仁終於話少了一些後,白無常仔細看她,眼中慈愛,淡淡回憶:“離開你的時候,你剛剛學會騎馬,還沒有我的腰高,一轉眼,你都嫁人了。”
哼的一聲嬌嗔,蕩起他的胳膊:“你才知道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