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去砸妓院的門,最惹人討厭。
龜公揉著睡眼應門,在看清了是肖巖黴後,破口就罵:“一大早晨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
“我要見鴇娘。”
真想一拳打碎龜公的下巴,又怕誤了大事。
“你瘋了吧?鴇娘是你說見就能見的嗎?”
摸出身上的袋子,開啟給龜公看:“現在能見了嗎?”
龜公的眼珠子差點沒掉到金子裡,扭頭就跑向後堂。
在妓院這種地方,只要金子足夠多,你誰都可以見,不分白天晚上。
以金子引路,鴇娘笑得春風動情:“哎呦,肖大爺,可想死我家姑娘了。”
聲音膩的像抹了粉。
無心和她多話,直接把金子倒在桌上,沉沉一聲:“我要給水央贖身。”
金子多的能晃花人眼,鴇娘心裡早就樂開了花,眼前卻視而不見。
“我養水央十二年,吃的穿的戴的用的,全是我園子裡最好的,都說她是我園子裡的姑娘,可我待她,比親閨女還親。”
鴇娘一聲冷哼:“肖大爺,你要買我的親閨女,只有這點可不成。”
“你!”肖巖黴摸向腰間,他卻忘了他發誓不帶刀了:“你讓她幹粗活兒,睡柴房,把她賣的最便宜,還有臉說什麼親閨女?”
“肖大爺,你是來贖身的,還是來打架的?”
肖巖黴哪有替姑娘贖身的經驗,真不該一股腦把金子全倒出來。
“不錯,不錯,鴇娘說的對,贖身不是打架。”在廳堂角落,突然有人插話。
尋聲望去,見到一個白袍漢子,正在自斟自飲。
他不說話,沒人主意到有他。
他好像是剛來,又好像是已經在這裡等了許多年。
飲盡杯底,白袍漢子緩緩起身,走到鴇娘身邊,抖出袖子裡的金子,比肖巖黴的多出十倍有餘。
“贖身就是比誰的金子多。”白袍漢子對肖巖黴輕輕一笑,轉頭又問鴇娘:“巧了,我也要贖水央姑娘,你該把她贖給誰?”
經營了大半輩子妓院,從沒見過這麼多金子。
這些金子,別說是給一個洗衣丫頭贖身了,就是把整間妓院買下來都夠了。
鴇娘就算再精明,此時也不敢再抗價了,老眼眯得睜不開,恨不能親上白袍漢子一口。
“水央就歸你了,隨時把她領走!”
當即拍了板兒,將水央的賣身契交給白無常,又還了肖巖黴的金子,吩咐廚子準備上等酒宴。
“花酒改日再喝,我已等不及領走水央姑娘了。”
妓院開了後門,水央沒有行李,只有一套衣裳。
賣身契在誰的身上,她就屬於誰,這是她的命。
走在窄巷子裡,默默的跟在白袍漢子後面,水央認下了她的命。
任他打我罵我,或是送給別人,也只能隨他走下去。
快要走出巷子的盡頭,閃出一個大漢攔路。
他一身樸素,濃眉緊鎖。
手裡提著一把尖刀,在秋日的輝映下,寒氣逼人。
大漢是肖巖黴,世間只有他,才會為長的像鬼的狄水央拿起尖刀。
直視白無常,大漢一步逼近。
只做了一天最善之人,難道他又忘了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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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花姐姐
刀,由來已久,不可考究。
也許是上古大仙留給世間的遺法。
即善,也惡。
大俠手裡的刀,是濟危扶難的善。
歹徒手裡的刀,是泯滅人性的惡。
肖巖黴手裡有刀,攔住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