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可總比現在自困步伐、無計可施要好。
“辛兒,爹越來越猜不到你的想法了……”
“爹,您不用猜辛兒想什麼,就是辛兒自己……也時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說到這,我抬起頭對著父親堅定地笑了笑,“不過這次,辛兒很清楚自己的想法……這十八年,辛兒不是白白長這麼大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掌燈後,信王又一個人在書房裡徘徊了許久,一直到半夜都還亮著燈光。
習慣了寧靜的院落裡還是像往常一樣那麼寂寞,一水的幽藍夜色,像無言而莫測的大海,淹沒了目之所及的所有景色,只有零星幾個衛兵盔甲上乍現的寒光隱隱,點綴在這單調的深宅之中。
夜幕下的王府是那麼的靜謐,靜得就像真空般不聞一點聲響。門外一聲踢踏,莫行沒得到允許,“吱嘎”推開門就闖了進來。
“王爺!”
“還沒睡啊……”信王把手中的一紙書信樣的東西放了回去,怡然地落下了竹簾走了出來。
“太子殿下駕到!”
七月,馬上又要過去了啊……
來到這世上的第一個夏天,短短兩個月就已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如果我註定要在這裡待上一輩子,又會發生多少事啊……
臉上的面紗忽然變得好沉重,嚴嚴實實地像是不透風,悶得我喘不上氣來。
瞬間,有些疲憊。
不論生前多麼顯貴不凡,總歸要湮沒在歷史的塵埃中,多年以後,不留一絲痕跡。我不是善於奢求的人,可是卻在不知不覺中,對新的未來產生了一點點希望。
可是,我希望我的人生——是什麼樣子的呢?
放眼,晴朗的天空。
“辛兒來了啊……”吳則北正站在無邊的桃林中,見我下了馬車就迎上前來,而緊隨其後的那位年輕公子,不正是吳哲威嘛!
約在這麼一個幽靜而偏僻的桃園會合,還真是“別有情趣”啊……
“辛兒見過吳伯伯……”
“啊,免了免了……呵呵……”他似應付著笑了笑,難為的看了看我,“那個,真是對不住了辛兒……老夫邀請的那幾位行家突然領了王爺的旨意進宮去了……所以……”他遺憾地一嘆氣,“這帳就算在我吳則北頭上!今天掃了侄女的興,回頭我找你父親告罪去!”
“世伯言重了……是辛兒沒那福氣,錯過長見識的機會了……”我只能擺出那善解人意的面孔來,說了些寬慰的話。
不經意與吳哲威視線相交,彼此既然心知肚明,難免一陣尷尬。聰明如他,怎麼會看不出吳則北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呢?
把信王爺都搬出來了,我也不至於傻的真去向他老人家問個虛實。今天看來,我算是被吃定了。
“哲威啊,你帶辛兒去那邊轉轉吧……這桃子雖然剛摘過,興許枝上還留著幾個呢……”
“……”吳哲威一陣遲疑,但很快就嚥下了自己的顧慮。轉向我時,忍不住對我暗笑著搖了搖頭。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我和他兩人都是被迫的嘛……也好,配合他演場戲也沒什麼。
不過,又是桃子……
“世伯也一起來吧……”
“哦,老夫就不去了……那個,我去那邊催他們準備午飯,哈哈……咱們今天就以天為廬、地為席啦……你們儘管去玩兒玩兒,記得正午前趕回來就好……去吧去吧……”
“嗯……”
這種情況下,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
汨兒懂事的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而我和吳哲威就在吳則北目光的凝視下,一步步向著果林深處走去。
四周清風陣陣,上空遮蓋著飛翹的桃枝,到處都瀰漫著一絲淡淡的桃香,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