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再帶我去那艘船逛逛。”
小白鯨有些遲鈍地琢磨了半天,才弄明白霍魚的意圖。
下一刻,小傢伙帶著霍魚一個猛子扎入水裡。
魚鰭扇動,小白鯨一路向海洋更深處游去。
熟悉了騎鯨要領的霍魚,饒有興致地觀察著海底景色。
無論多少次看到深海的景色,他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慨。
從生機勃勃的淺海,到黑暗詭異的深海。
大海用這種極為現實具象的方式,展現了它的包容性和多變性。
霍魚騎著小白鯨慢慢接近沉船。
忽然,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霍魚微微皺起眉頭。
從他的角度看,甲板上的幾門大炮竟隱隱對準著同一個方向。
霍魚順著炮口的方向看去。
不過是一片突出的石壁,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應該是巧合吧。
壓下心底的疑惑,霍魚解開了小白鯨和自己連線的繩結。
【你乖乖在這裡等我哦。】
霍魚拍了拍小白鯨的腦袋,又指了指沉船,示意自己要去那裡。
小白鯨轉了轉眼睛,張開嘴想要回應一聲。
但它顯然忘記了這裡是水底。
“咕嚕咕嚕~”
一串水泡從小白鯨的嘴裡冒出。
看到小白鯨的呆萌舉動,霍魚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向沉船的方向游去。
帶著腳蹼的雙腳上下搖擺,靈活地再次鑽進鑿洞內。
最頂層的貨艙沒什麼可看的了,霍魚對滿艙的文物熟視無睹,徑直向通往上層的通道遊了過去。
好訊息是,船艙內部的通道沒有堵塞,霍魚很輕易地就到達了上一層。
如他所料,這一層果然是船員休息的地方。
整個船艙被分割成了一個個小單間,霍魚在各個房間外的中央走廊巡視了一圈。
和樓下堆積滿滿的貨艙不同,這一層的船艙出乎意料地乾淨。
就好像這些房間的主人早就知道船要沉沒,提前撤離了這裡一樣。
霍魚越發肯定,這艘船是給某人殉葬的祭品。
船可以給人殉葬,但船上的船員不可以,更不會允許自己被殉葬。
在那個年代,船長對船員的約束力很高,但也不是絕對的把控。
一艘船的權利並不完全掌握在船長手裡,高階船員同樣可以行使權利。
如舵手、大副、二副、水手長
高階船員和船長的關係類似米國議會和總統的關係。
船長有著各種權利,但高階船員卻有發起罷免船長的提議權利,他們是全體基層水手民意的代表者。
因為瞎指揮而被投票罷免,最後被流放荒島的船長大有人在。
這些單獨被隔離出來的小房間,都是供給高階船員休息使用的。
一艘中世紀帆船,它的內部空間總是不夠的,普通船員沒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房間。
只要能容身,船的任何的地方都可以當做船員睡覺的地方。
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霍魚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船尾最高處的那個獨立的大房間。
這座房間在主桅後方突起的船艙內,是整艘船最大最舒適的房間。
也就是船長室。
大部分的帆船結構都要滿足前凸後翹的條件,除了最下方的兩層船艙外,船頭和船尾都有突出於甲板的船樓。
船頭的船樓一般由瞭望塔、旋轉炮塔和庭院組成。
而供船長休息的船長室,一般則是放置在船尾。
通往船長室的通道被坍塌的船體堵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