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難掩雀躍的身影,初染湊近慕容蕭耳邊,聲音裡滿是戲謔:“這不會是定情信物吧?”
“什麼定情信物,哪裡來這樣的定情信物!”慕容蕭把玩著手裡的東西,漫不經心地說道。初染嘴上不說什麼,一雙狡黠的眸子卻直瞅著他,彷彿要在他臉上也看出一朵花來。笑嗔一記,他怒了努嘴:“喜歡啊,喜歡就給你。”
初染一聽連連擺手:“謝了,人家送你的東西,你還是自己收著吧。這燙手山芋我可不敢要。”說罷,不等他有反應,她就徑自往席間走。慕容蕭復而看了眼手中的幽蘭,淡淡一笑,將它收入袖中,也舉步離去。
“父皇。”
一聲嬌呼,一靨羞赧,些許急態。
注意到鬢間少去的蘭花,鳳欽沅瞭然一笑。待下頭賓客重新歸席,他舉杯笑道:“今日之宴,一慶小女及笄禮成,二謝諸位遠道而來,這三麼。。。。。。”拖長了語調,他別有深意地看向鳳端華,剛要開口,卻被一個清亮的女音打斷。
只見鳳端華盈盈起身舉杯:“這三,就當端華為各位踐行。”頓了頓,她又繼續道:“端華閨閣之人,少不更事,諸位盛情,感激卻無以為報,只好以此薄酒,聊表謝意,端華就先乾為敬了。”
仰頭,酒盡。
鳳欽沅雖不知她為何突然如此,但想她應該另有計較,故而但笑不語。見狀,眾人也紛紛舉杯。初染剛要喝,卻被慕容蕭伸手阻下。
“這酒太烈。”他輕聲說道,待喝了自己手裡的,他再端過了她的。
哪知這個小動作卻被秋慕雲看了個仔細,打量著慕容蕭,他笑吟吟地開口道:“公主色藝俱佳,該是我們不虛此行才是。王爺,您說是不是?”
秋慕雲這一句話,恰到好處地把眾人的目光引向了慕容蕭。
納蘭煌朗笑道:“王爺對風姑娘真是體貼,連酒都是代喝,真是羨煞旁人了。”
此言一出,鳳欽沅的臉色頓時一變,鳳端華也有些尷尬。
慕容蕭睨了他一眼,淡笑著開口解釋:“夭兒身體不好,若是一般的酒,推了也就推了,可這回公主一番心意,拒也不是,喝也不是,兩難之下,才想了這個折中的法子。公主恕罪。”
“哪裡。”鳳端華落落大方地笑道,“風姑娘身體抱恙不便飲酒,儘管與我說就是,我又不會這樣小氣。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客人呢。”
“公主言重了。”初染心中大嘆一記。俗話說: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看來她就是那條遭罪的魚,因為每回他們幾個明爭暗鬥,都愛拿她做文章。“代喝一事,的確有失妥當。可若非出於對公主之敬,王爺也不會這樣做了。公主寬厚,想必也不會因為區區小事心中不快吧?”
好個伶牙俐齒的女子,想不到平日裡竟沒瞧出她來,鳳端華暗想,臉上卻不露半分。
掃了一眼納蘭煌,初染又道:“我與王爺雖同來同往,可也不過是朋友之交,王爺對我禮遇有加,只因多年前我出手相救而已。王爺是性情中人,曉得投桃報李,若是像有些人那樣小心眼,我哪裡有這麼好的福氣站在這兒呢?”
聽出她意有所指,慕容蕭端著酒杯的手禁不住晃了晃,低低的笑意蔓延開來。初染面上帶笑,腳底下卻甚是不客氣。冷不防被踩了一記,慕容蕭手上一鬆,整杯酒就這樣灌了進去,那嗆進氣管的酒弄得他難受地咳了起來。
“王爺看來是喝多了。”秋慕雲戲謔道。
慕容蕭看了看初染,又好氣又好笑:“誰叫我欠了她那麼大的人情。知恩圖報,更何況,還是救命之恩。”
“原來如此。”鳳欽沅若有所思,頓了頓,他開口道,“聽說王爺是後天啟程?”
“是。”慕容蕭點頭,“府中尚有雜事,因而不能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