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眼中,也只有喜悅之色。
好厲害的女人。
綵鳳連隨走回去馬車那邊,拉過了韁繩,縱身躍上了車座。
車座上除了馬韁之外,還有一頂范陽笠子,一件披風。
綵鳳將范陽笠子往頭上一戴,披風往身上一搭,取過馬鞭,左手拉韁,右手揮鞭,驅車奔出。
她原來還有幾分小聰明。
一個好像她這樣美麗的女人,夜間駕著一輛這樣華麗的馬車,給人看見了,一定會起疑。
所以她先戴上笠子,再搭上披風遮著身上的衣服。
她身上的脂粉香味卻掩蔽不了。
脂粉香飄。
幸好天香樓的馬車,裡面必放香料,本來就已經是一輛香車。
所以就算路上遇著人,嗅到了脂粉香味,也未必會懷疑這車把式是一個女人。
美人香車;此去何處?
車輪方開始轉動,沈勝衣已經採取行動,伏著身子一翻,變成了仰臥。
車廂一駛過,他雙手就抓住了車廂的門框,整個身子旋即一提,離開地面。
他右手將車門拉開,身子便斜竄了進去!
動作雖然不大靈活,比方才已好了很多,居然沒有弄出多大聲響。
他旋即將門關上。
車聲轔轔,綵鳳的心情又緊張,並沒有聽見沈勝衣弄出來的那些聲響。
事實她亦想不到,竟然有這種事情發生,車廂內竟然會偷進了一個乘客。
這個乘客而且又是她以為毒發身亡的沈勝衣。
馬車出門右轉。
轉過了幾條街道,就到了全城最荒僻的地方。車行更快。
馬車賓士了約莫半個時辰,來到了城東郊的一個山谷之外。
綵鳳驅車不停,直入山谷。
極樂先生那個極樂莊也就在這個山谷中。綵鳳也就將馬車停在極樂莊的門前。
如此看來,沈勝衣早上在莊外聽到的那個與綵鳳一樣的聲音,相信並不是聲有相似,真的是綵鳳的聲音了。
為什麼綵鳳將馬車駛來這裡?
極樂先生與她其實又是什麼關係?
綵鳳將馬車停下,馬鞭往車座一插,連隨脫下笠子,卸下披風,跳下車來。
她才走到莊院的門前,莊院的大門便自動在內開啟,一隻鳥探頭出來。
是鳥不是人。
死亡鳥。
今夜天空上也有月。
明月。
月明如水,整個山谷都浸在淒冷蒼白的月光中。
那隻死亡鳥映著月光,通體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寒芒。
綵鳳竟然一些也不害怕,反而走上前,伸手一摸那隻死亡鳥的頭,嬌笑道:“怎麼今夜你又穿上這件鳥形衣?”
死亡鳥張嘴道:“現在不穿,以後只怕很難有機會再穿的了。”
張的是鳥嘴,說的竟然是人話,並不是“呱呱”的叫.鳥形衣?這莫非只是一件衣服?穿在一個人的身上,這個人是誰?
綵鳳奇怪道:“為什麼?”
死亡鳥嘆息道:“沈勝衣追到了這個地方,又豈會不疑這個地方,懷疑我?他雖然離開,一兩天之內必會再來,我這件苦心研究,精工製造出來的鳥形衣,只好找一處地方埋下|奇*。*書^網|,以免給他找出來。”
綵鳳笑道:“你若是擔心這個人,現在大可以放心了。”
死亡鳥道:“哦?”
綵鳳道:“西門錦暗算得手,已經將你給他的那支毒針射進了他體內。”
死亡鳥一怔道:“當真?”
綵鳳道:“假不了。”
死亡鳥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