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初歇,一陣陣狂風又是捲起,只讓人睜不開眼睛來,難受至極。
俗話說得好:一陣秋雨一陣寒。
突如其來的氣候變化,讓溫度也是瞬間降了下來。
從秋闈落幕,黃廷暉趕往京城已經是有一月有餘。
在從京城到大同鎮,又是耽誤了好些天日子。
如今不知不覺,竟然已經是寒風刺骨,只吹的人的臉頰都有些生疼。
秉持著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的選擇。
這支草創不久的騎兵,竟然生生吞了蠻族騎兵三四千人之人。
這可接近這支蠻族騎兵的兩倍。
也是打的蠻族騎兵的臉有些生疼。
畢竟蒙兀族這次傾巢而出的嫡系兵力,滿打滿算也不足十萬而已。
就算是加上蒙兀族征服的色目人、花賴子模人,也不過是二十萬之數罷了。
這個數量比之鎮守北境的大盛國兵馬要少上十萬餘。
不過大盛國鎮守在北境的兵馬數量,大多是由步兵構成。
故而在蒙兀族眼裡,雖然大盛國兵力雄厚。
但分別據守在各大城池之中,也就顯得有些不堪一擊了。
不過這突然出現的大盛國騎兵,著實是讓蒙兀族人感到有些憤怒。
畢竟這生生折損在他們手中的三四千人馬,其中大部分是蒙兀族的嫡系力量啊!
此時,整個北境防線上可謂是暴風雪不休。
雖說對於這等惡劣的天氣,這些蒙兀族人也是早有預料的。
但冷風呼呼呼的往衣領之中灌去,只讓人覺得渾身都凍僵了。
蒙兀族的大將那顏朵推開了門簾,朝著臨時搭設的帳篷裡走去。
任由那些“呼呼呼”吹著的雪粒子,打在這臨時搭建的帳篷上。
他抖了抖自己的大氅,渾然不顧那狂風吹得帳篷抖個不停。
畢竟眼下這架勢,他已經是再熟悉不過了。
那顏朵剛走進帳篷之中烤了烤火,便看到多那爾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隨著多那爾飄進來的,還有似是群魔亂舞般的雪粒子。
“多那爾,你又被大汗訓斥了?”
那顏朵哪壺不開提哪壺,他看著多那爾取笑道。
“那顏朵!”
“你他孃的又不是不知道,那夥子漢人的兵馬就像是遊蕩在草原的鬼魂一般!”
“神出鬼沒,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出現,什麼時候又消失的!”
“往常都是我們的打法,誰他孃的能想到竟然有朝一日被人用來對付自己了!”
“真他孃的晦氣!”
多那爾一邊說著,一邊抄起放在手邊的馬奶酒,狠狠的喝上了一口。
此時,多那爾胸口淤積的那口怨氣才算是吐了出來。
“這狗孃養的天氣,真他孃的冷啊!”
“往日都能聽到狼叫聲,但這般冷的天氣,別說是狼了,就是鳥獸都不出來覓食的……”
“偏偏這樣的天氣下,還要去追人,還要去抓那些狗孃養的南蠻子!”
“真他孃的折騰人!”這段時間來,多那爾已經是沒有之前的怒氣沖天了。
他算是領教了黃廷暉與李定國二人的厲害,這打了一陣下來後,脾氣都給磨光了。
畢竟“打的贏就打,打不贏就跑”的策略,讓漢人的兵馬就像是水裡的泥鰍一般。
根本就抓不著兒。
眼下,在蒙兀族大汗的三令五申之下。
數量在一千以下的騎兵隊伍就不準單獨行動。
畢竟誰都不知道接下來,那支神出鬼沒的漢人騎兵又會打那個方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