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裡,片片雪花如雨下,便是雪停了一些,依然是雪花緩緩飄落了下來。
落在黃廷暉的肩膀,落在小丫頭的髮間。
落在那一深一淺的腳印上。
雪花飄落在古橋上,有風吹過林間發出的聲音兒,成了那首《斷橋殘雪》的伴奏。
此時的小丫頭醉醺醺的趴在黃廷暉的肩頭,手指頭不住的點著黃廷暉的臉頰兒。
黃廷暉無奈的笑了笑,他將裹在小丫頭身上的那件棉襖裹緊了一些。
也免得冬日裡的風,凍到小丫頭了。
“夫君……”
“好美的雪啊……”小丫頭喃喃自語道。
黃廷暉揹著小丫頭,一步一步朝著二柱叔家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黃廷暉來到一扇木門前。
“叩叩叩……”
“叩叩叩……”
輕輕抓著門上的鐵環兒,那鐵環兒冰的很。
鐵環兒撞擊著那木門兒,有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
“誰呀?”
“這下雪天的,這麼冷的天氣?”
“誰會過來啊?”二柱叔將手藏在袖子裡面,他朝著門外方向說道。
“莫不是那幾個小娃兒,這下雪天的,也就那些小娃兒不怕凍!”
“這麼冷的天氣,他們還在外面不停的跑呢,打雪仗、堆雪人兒。”
“真是一身的勁頭!”
“若是他們,都給趕了去!”二柱嬸子伸出手、烤著火兒,她對二柱叔說道。
“嘿,娘子說是,那便是!”二柱叔笑著將房門開啟,朵朵雪花從門外吹了進來,直讓人睜不開眼睛來。
待到二柱叔再睜開眼睛時,卻見黃廷暉揹著小丫頭,便那般站在一邊。
“暉哥兒?”
“怎麼是你們?”二柱叔一陣驚愕,但很快反應了過來,“快進來,快進來!”
“這麼大的雪,怎麼就跑過來了?”
“等雪停了,也好啊!”
二柱叔撐著房門,讓黃廷暉與小丫頭兩人進來。
他的嘴中雖然是埋怨著,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來。
黃廷暉將那醉醺醺的小丫頭從背上放了下來,伸手把小丫頭身上的積雪拍落了下來。
窸窸窣窣的積雪“嘩嘩譁”的成片墜落下來。
將小丫頭頭髮上那把玉簪子拔了下來,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宛若瀑布般垂落了下來,頭髮上的那些積雪也是掉落了下來。
小丫頭滿臉通紅。
饒是如此,她依然是沒有清醒過來。
黃廷暉又是細心的幫小丫頭抖了抖頭髮上的積雪,確認了沒有一片雪花落在了小丫頭的頭髮上。
這才放下心來!
“你這孩子!”二柱叔一邊關著門,一邊跟黃廷暉抱怨著。
正要去給黃廷暉拍落身上的積雪之時,卻被二柱嬸狠狠的掐了一把腰間的肉。
“你看廷暉,多貼心的一個人兒!”
“再看看你……”
看著黃廷暉小心翼翼的將積雪兒,從吳菲蓮的身上輕輕的抖落下來。
縱然是二柱嬸子,心裡頭也是羨慕的緊。
早年間,二柱嬸子羨慕黃廷暉的父母榮哥兒夫婦。
眼下卻是又羨慕起榮哥兒夫婦的兒子與兒媳了。
真是貼心的人兒啊!
甜死了!
“溫柔體貼,這大概是和我哥一樣的!”
“畢竟是我哥的兒子!”二柱叔的嘴疼的咧起,卻沒有為自己多辯解。
“去吧!”見黃廷暉將小丫頭身上的積雪全部抖落了之後,二柱嬸子才對二柱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