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在一些奴僕的掩護下,瑞安縣的縣尊騎著快馬,往另外一個尚在激戰的城門衝去。
為了更快的逃離瑞安縣城,除了金銀細軟之外,縣尊甚至連自己的小妾都拋在了府衙之中。
他唯恐那些女人妨礙了他逃命的速度。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有這些金銀細軟在,打通了劉公公的門路!”
“總有替罪羊的!”打定了這主意之後,這個新任縣尊大老爺更是不想停留在瑞安縣片刻。
看著幾匹快馬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了城門,眼尖的幾個士卒認識那騎在馬上的正是瑞安縣縣尊。
連主將都跑路了,他們的心防一下子便崩潰了。
“縣尊跑了,縣老爺跑了!”
“完了,完了!”原本還抵抗著倭奴浪人、抵抗著海匪的那些人兵敗如山倒,紛紛散亂跑開。
一時間,整個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而那些本就張狂的海匪們,更是朝著瑞安縣中心位置瘋狂的殺戮而去。
盧家大宅。
張城幾人將一些與黃廷暉交好之人,聚集在盧家的宅院之中。
依靠著盧家宅院,倭奴浪人短時間還無法攻殺進來。
那些倭奴國浪人、海匪也知道這些大宅子是最難啃的硬骨頭,也是財富最多的地方。
不過他們肆虐大盛朝東南沿海這麼些年來,自然也是劫掠過不少的城池。
對付這種難啃的骨頭,他們自然知道一時半會兒是無法解決的。
所以生性兇殘的海匪們,他們一般是將周圍的普通人家掃蕩一番,最後才集中力量攻下這些大宅子。
一旦等到這些海匪騰出手來的話,即便有張城他們幾個守護,再加上一些身手不弱的奴僕拱衛。
府門淪陷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除非能有援兵到來,但真有援兵能在短時間到來嗎?
自海匪肆虐大盛東南沿海,幾乎每一次都是海匪肆虐之後,官兵才姍姍來遲。
故而守在宅院之中,與坐以待斃幾乎是沒有太大的區別。
“盧公子,我們守在這裡吧!”
“只要有援兵來的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張城手握長刀,長刀上滿是鮮血。
他一臉的殺氣騰騰。
就在剛才,他已經是斬殺了兩個海匪。
“海匪兇殘,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我盧家是大宅子,他們肯定早就盯上了盧家了!”
“你們隨我們躲在盧家大宅子,不過死路一條罷了!”
此時,那個看起來頗為迂腐的書生盧道明思路卻是格外的清晰。
他的雙手緊緊抓住簾子另一側的娘子,隔著一道簾子,陳秋娘聲嘶力竭的大吼著。
她正在生孩子!
便是盧道明與陳秋娘二人也沒有想到,他們的孩子會在這個節骨眼中誕生。
“張大哥,你與廷暉是兄弟,我與廷暉也是極好的朋友!”
“我知道你一向是聽廷暉的,今日我便代廷暉吩咐張大哥!”
“張大哥,眼下瑞安縣城只有一處城門淪陷!”
“我的父母,沈柔幾人坐上馬車,有你們這些久經沙場之輩的護佑,定然從另一處城門逃出去的!”
“道明只求張大哥能帶著我父母二人,逃出這瑞安縣城!”
“如此,足矣!”話音落下,盧道明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張城的面前。
“秋娘是我的結髮妻子,眼下我的娘子在生育,道明斷然是做不到拋下我妻子、拋下我孩子的事情!”
“請張大哥,保護他們走吧!”
張城心裡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