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寒料峭,樹葉在勁風與寒雨的雙重打擊下,旋轉著往下掉落。
雨水稍歇,卻有止不住的寒意湧來。
一場秋雨一場寒。
此話當真不假!
黃廷暉此時算是明白了,古代人是如何熬過嚴冬的。
窮人,凍死了也就死了。
自然是有人熬的過來,也有人熬不過來的。
只是史書向來是歌功頌德的,又有誰會記錄某某年的冬天。
一些村子裡面凍死了多少多少人畜呢?
好不容易將那小丫頭給哄睡了,黃廷暉將家裡僅剩的那床被子蓋在了小丫頭的身上。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
這床被子應該是原主母親生前為黃廷暉縫製的吧。
原主性情迂腐、又自視甚高,在村民的眼中就是一個妥妥的混子。
不過父母留下的衣服、被褥卻沒有扔掉。
想來也是體驗過了世間人情冷暖之後,終於是知道父母對自己的好了。
簡陋的床榻上,那小丫頭睡的很香。
黃廷暉實在是不好意思和這個發育不錯的小丫頭擠在一起。
她才多大?
不過十六吧。
這放在後世妥妥的“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即便在這個時代並沒有太多的約束,黃廷暉也是跨不過心頭的那道坎兒。
將房門緊緊的關了起來,黃廷暉轉身往廚房方向走去。
灶臺中的餘燼稍微熄滅,黃廷暉往裡間加了幾根柴火。
“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傳了過來,將廚房記憶體放著的稻杆兒裹在了自己身上。
這才稍感暖意。
藉著火焰帶來的溫暖,將自己裹在稻杆兒中的黃廷暉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放明。
睡眼惺忪的黃廷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嗯!
穿越到大盛朝的第n天,自己又成功熬過了一宿。
自己還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黃廷暉第一次對自己的生命力刮目相看。
伸了個懶腰,黃廷暉打了瓢冷水洗了下臉。
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
“廷暉!”
“廷暉!!”有拍打木柵欄的聲音傳來,黃廷暉脖頸兒一縮,有些心虛的感覺。
但這聲音又是異常的耳熟,應該不是討債的那些人。
不是就好。
黃廷暉小心翼翼的開啟廚房的房門,他探出腦袋往外看去。
只見一個身材魁梧、體格健壯的男子,就站在茅草屋的木柵欄處。
“二叔?”黃廷暉喚了一聲。
聽到黃廷暉的稱呼,二叔愣了一愣,他顯然沒想到黃廷暉會這樣喚自己。
作為村裡唯一的一個“讀書人”,又是泡在蜜罐子裡面長大的。
黃廷暉的二叔柱子明白,黃廷暉眼高於頂、自視甚高。
又是迂腐無比、不孝至極。
自己哥哥嫂嫂留下的家產,這才多久就被這個敗家子給敗的乾乾淨淨。
偷雞摸狗、逛窯子、進賭場……
真可謂是五毒俱全。
若不是自家哥哥嫂嫂對自己是極好的。
黃廷暉又是哥哥嫂嫂兩人留下的獨子。
柱子也不想去管這個不成器的侄子。
“二叔,有什麼事嗎?”黃廷暉有些忐忑的看向自己的二叔。
印象之中,混子黃廷暉最怵的人大概就是二柱叔。
這大概也是黃廷暉在小時候,被自己的二叔給狠狠揍過。
留下了一些心理陰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