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廷暉之前是混子,但也只是在縣城那邊跟著一些街頭混子到處惹事。
畢竟黃廷暉的那個私塾是在縣城上的。
相比較而言,黃家村周邊的幾個莊子,他倒是去的少了一些。
眼下跟在二柱叔的身後,黃廷暉與二柱叔兩人搭上了一條小船,往和黃家村隔著一條河的陳家莊趕去。
帶二柱叔和黃廷暉過河的船伕是二柱叔的老熟人,老船伕一邊撐著杆兒,一邊和黃廷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二柱,你也是去陳地主家祝壽的?”
“這兩張狐狸皮通體雪白,是個稀罕的玩意兒,肯定能討個不小的彩頭。”
“這一次,二柱你可是發了啊!”那老船兒撐著杆兒,眼神往二柱叔手中提著的狐狸皮看去。
那目光之中充滿了羨慕。
“嘿,前兒個上山打獵,運氣好,正好遇到這玩意兒。”二柱叔笑著說道。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小船很快就到了河岸另一邊。
二柱叔從自己的布兜中取出幾枚銅板,就要遞給撐船的老船伕。
卻被老船伕直接拒絕了。
推搡了好幾次,二柱叔這才將那幾枚銅板放回了自己的口袋之中。
“陳大爺,等我用這兩張狐狸皮兒換點喜錢之後,改明兒就去集市上打點酒,我們一起喝點酒。”
二叔是個耿直的漢子,他和老船伕這般說道。
“這個可以有!”
“到時候我燒上幾尾魚,讓你這侄兒也過來嘗上一嘗!”
“這河面上也沒什麼東西,就這魚是少不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便將一切安排了個妥當。
告別了老船伕之後,二柱叔拉著黃廷暉徑直往陳地主家去。
不得不說陳家莊最大的地主,遠近都聞名的陳員外家還真是闊氣。
只是走進陳家村,便能看到一個巨大的牌坊立在不遠處。
牌坊上有遒勁有力的幾個字落在其中。
“三世善人,積善之家!”
能寫出這樣一組詞,還能不被鄉里鄉親在背地裡說壞話。
就能看得出陳地主在陳家莊的聲譽還是很不錯的。
在黃廷暉的記憶之中,瑞安縣曾經發生過一次饑荒。
當時便聽說陳家莊有個大善人,這個大善人散盡家財,活人無數。
之後這個大善人又是白手起家,重新成為了一方地主。
想來此人就是年過半百的陳家莊的陳地主了。
也難怪像二柱叔這樣的實誠漢子願意來給陳地主的老母親祝壽。
能從陳地主家得到一些喜錢是一回事,但對陳地主的老母親表達祝福。
也是二柱叔想做的。
陳家莊的這個地主名聲確實是很不錯的。
往陳家莊走了幾步。
都不用怎麼去尋找,便能看到陳地主家的宅子在最為顯眼的地方。
據說在陳地主最為落魄的時候,這塊地界也沒被其他村民霸佔。
陳家莊的莊稼漢子們也是知恩圖報的,所以他們把這塊地段留給了陳地主。
只等他東山再起。
自古以來,刁民層出的山野小村莊有之。
教化良好、民風淳樸的山野小村莊也是有的。
“兩位客人可是來給我家主母祝壽的?”
守門的那小廝極為禮貌,他並沒有見黃廷暉和二柱叔兩人一副農家人的打扮,就對他們二人輕視、鄙夷。
僅僅是從這小廝的修養,便能看出這宅子的主人是什麼品性。
“正是,正是!”二柱叔連忙對那小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