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這座城市的各個視角,猜它們所代表的各種含義。」
「誇你迷人,怎麼不臉紅?」
我放下望遠鏡看她,「你向來拿肉麻當有趣嘛,我早都習慣了。」
易溪有一點點被我戳到,她翹著上嘴唇說,「我說這話的時候,我還臉紅了呢。」
「哦。」我塞了顆巧克力到自己嘴裡,繼續玩單筒。
「哦,你就哦?」
「那不然咧?你大我六歲。」
「那又怎麼樣?」
「大我六歲還愛撒嬌!」
「……你、過來!」
「等我先看完。」
「……」
「好好好,我看完了。」
我踢掉鞋爬上易溪的床,掀開被子拱進去。
我抱著易溪,「好嘛,你快點睡覺,下午好好處理公務。」
易溪將頭埋入我的頸窩裡,語氣輕的幾乎聽不見,「嗯。」
下午上班的時候,易溪的視線總是一會兒飛在報表上,一會兒飛在我身上,等我向她看去的時候,她又快速轉移了視線。
我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做了個錯誤的決定。總覺得我跟著來上班,影響了她工作的專注度,效率自然也是被受牽連。
「易溪。」我不抬頭,都能用手背準確地擋住她投過來的視線,「你再不專心看報表,我們的僱傭關係就到今天為止了。」
易溪沒說話,等了一會兒,我才去看她。見她低著頭「奮筆疾書」,我單手支著下巴,側過臉,藏起了笑意。
三點半的時候,我提醒易溪要去工廠看貨。給易溪披外套的時候,撞上了要進來的易叔叔。
易叔叔笑著問我們去哪。
「去工廠。」
易叔叔朝我一頓猛誇,讓我很是莫名其妙。
「易溪,我叫她去她就不去,有你陪著她就肯去了。」易叔叔把手擱在易溪頭上,那意思就差沒說,易溪,你可長點心吧!
「小的都比你懂事。」
易溪直接拉我走了,「中國父母都有一個不乖的孩子,就是自己家的。中國父母也都有一個乖孩子,就是鄰居家的。」
「所以我爸的話,聽聽就算了,你別往心裡去,更別因此而嘚瑟。」
我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點頭道是。咂咂嘴,其實想說,你左右不過是懶散了點,我不會嫌棄你的,易叔叔的話,我不會往心裡去,更不會在你面前嘚瑟。
等到了工廠,易溪要介紹流水線上的產品給我,易叔叔搶在她前面給我講解。易溪不讓易叔叔跟過來,易叔叔還是跟過來了。易叔叔說易溪教不好,讓我聽他的解說。
這心操的。把易溪的「滿足感」都搶光了,易溪差點就翻了白眼,白眼已經翻到一半,我回頭看的時候,她硬是堅|挺地恢復了原樣。
易叔叔問了我幾個問題,我平時也看外貿和時政,回答得還比較順暢。易叔叔又說了單證的事情,他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
易叔叔說什麼,我都點頭附和,而且我也樂於附和。
易叔叔相當滿意我的表現,翻來覆去地說我比易溪懂事。等易叔叔走遠一些,我扭頭看又氣又臊的易溪,我有點疑惑地問她,「你沒事老嗆叔叔嗎?」
易溪不想理我,就和路過的師傅們打招呼。說熟不算熟的樣子,說不熟又都一一打了招呼。恰如其分的關係,恰到好處的距離。
人貴自知。我有小聰明,她有大智慧。
晚上,易叔叔被廠長請去喝酒,易叔叔把易溪和我也叫去。他們喝酒,我們吃菜。
差不多的時候,易叔叔叫我們倆女的先回去。我看他喘氣喘得像頭牛,臉也紅撲撲的,估計他酒勁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