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獵公會醫療室中,不大的房間內六個病床分開擺放在兩邊,天花板的吊燈明晃晃的,照亮擠靠著坐在病床上的獵人男女們。
其中有四名青年獵人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拎著巨大的手電筒,照向坐在房間正中央椅子上的羅森。
距離羅森半個房間距離的窗邊,一名獵人將銀彈放到窗臺上,用鐵罐扣好又輕輕晃動擠下,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好了,開始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羅森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都等著羅森怎樣用吸血鬼的速度拿到鐵罐中的子彈。
片刻後羅森仍坐在椅子上,連姿勢都沒有變過。
“動了嗎?”有人盯著羅森緊張地問。
羅森身穿作戰服,曾經黝黑的瞳孔變成暗紅,裸|露的面板蒼白嫩滑,雙手藏到後背與椅背的縫隙間。
“當然動啦~”他得意洋洋地說。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緩緩伸出右手,展示掌心上的子彈。
“霧草霧草霧草!!!”
“什麼時候啊!”
“牛逼了羅森!”
此起彼伏的讚歎聲,有獵人衝上前反覆翻看羅森的手,還有獵人不可置信地去掀開窗臺上的鐵罐,裡面果然空無一物。
羅森仍覺不夠,伸出另一隻手,掌心裡竟然是小落的頭卡。
“啊!”小落短促地輕叫一聲,抬手去摸頭頂,“什麼時候拿走的。”
“就在我拿子彈的時候。”羅森的手好像輕微晃了晃,上面的髮卡已經不見蹤影。
按住羅森肩膀的年輕獵人疑惑道:“你剛剛是不是動了?”
羅森笑著問小落,“你再摸摸。”
小落果然摸到髮卡又出現到頭頂。
眾人已經驚歎的說不出話來。
一名男獵人忽然探頭將脖子湊到羅森的面前。
“你幹什麼?”羅森嫌棄地推他。
“你難道不想吸血嗎?”男獵人好奇地問。
羅森冰涼的手指在男獵人的頸側搓了搓,搓出黑色的泥。
“你該洗澡了。”
話音未落,羅森就被那名男獵人撲倒,其他人也疊羅漢似得笑著壓住羅森。
屋內鬧做一團,畢將隊長和會長站在房門口,看著嘻嘻哈哈的眾人低聲說話。
會長高畢將半頭,他長著一張娃娃臉,其實比滿臉鬍子的畢將還大十歲。
剛參加完宴會的他身上還穿著黑色禮服,此時雙手插兜,不像是血獵工會的會長,倒像是某個世家走出來的公子。
“血屍?第一次聽說。”會長轉頭問道:“畢將,你認為那個神秘吸血鬼的話有幾分可信?”
“八分。”畢將語氣篤定,“會長,你別忘了咱們的資料來源,那些資料很有可能是被掩蓋過的,如果我們面對的其實是血屍而不是吸血鬼,就能解釋為什麼二十年前血屍忽然橫行了。”
二十年前政|府曾嘗試廢除教廷的權利,就在法案推行的前一天,首都科倫多遭受到了血屍的攻擊。
事情是怎麼開始的?又是怎麼結束的?
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說清。
那一天被封存到最機密的檔案之中,平民們只知道教廷站出來力挽狂瀾,拯救了所有人。
而在那之後,一個荒涼的公園中,掛上了寫著血獵的牌子。
面對畢將的篤定,會長卻搖搖頭。
“你不要忘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無論是血屍還是吸血鬼,終究不是人類。”
“那教廷呢?他們把自己當人了?天人、天使,這都是什麼稱呼。”畢將毫不留情地嘲諷。
房間中羅森用不可思議的力量將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