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簡訊的眾人陷入一場怪異的沉默。
顧言後知後覺地看向其他人,發現就連脾氣最為暴躁的閆四也只是用陰狠地目光盯著手機,沒有說話。
片刻後,祝鈺顫抖著聲音說:“會不會是假的?有人在惡作劇吧?”
這是最樂觀的猜想,可很快谷北和高遠的表情否定了這個可能。
剛剛谷北和高遠把屍體扯出來,親手拽住焦如蘭小腿,真人假人他們還是能夠分得清的。
這時張老太太走過來,扯著嗓子喊道:“你們都杵在這幹什麼呢?還吃不吃飯了?不吃俺把菜撤走了。”
眾人下意識齊齊轉頭看向張老太太,發現張老太太對焦如蘭的屍體視若無睹。
“老東西,你看不到她嗎?”閆四手指焦如蘭的屍體,盯著張老太太惡狠狠地問道。
“怎麼說話呢?”張老太太滿臉氣怒,目光掃過屍體所在的地方毫無停頓,“不吃撤了,刷完碗俺還要回家呢。”
說完張老太太轉身離開。
剛緩過來的祝鈺看到這一幕,似是想到了什麼,跑到大廳去找老闆娘。
很快祝鈺回來,又扔下一道驚雷。
她伸手去指在哄著陳寶寶的陳迎母子,用帶著哭腔的聲音道:“老闆娘說六六六號房間只有她們母子住,根本沒有其他人。”
這代表死了的人,在老闆娘和張老太太的眼裡不光不復存在,連過去的記憶也消除了。
“你們來的時候是不是在山裡迷了一段路?”谷北忽然開口問道。
眾人臉上升起不可置信。
“艹,老子說這段路都這麼熟了,怎麼還能走錯。”閆四終於開口低罵道。
自屍體和簡訊出現後,閆四就格外緊張,他發現自己並不特殊,人也放鬆下來。
谷北繼續道:“我不知道猜的對不對,也許我們大家並不是在現實世界,而是另一片空間。”
“那焦如蘭真的死了嗎?”祝鈺不忍地問。
“不知道,但最好別賭。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麼活著離開這裡。”谷北聲音沉重地回答。
柯明剛吐完回來,他蒼白的臉色聽清谷北的話,再次白了幾分。
”另一片空間什麼意思?“柯明茫然道,這個自始至終都與這裡格格不入的沉默男人終於無法在掩蓋情緒。
“你們可以把這當作一場遊戲。”谷北深呼一口氣,“如果這樣可以好受的話。”
有谷北提出的假設,眾人雖然仍有些無法接受,但除了超自然力量把他們拉入一場死亡遊戲這個解釋,也根本沒有更讓人信服的猜測。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啊,從見面起或兇或罵,閉上眼彷彿還能看到焦如蘭叉著腰唾沫橫飛的樣子。
可誰知轉眼間竟然變成了一具屍體,就連短暫相處時的不愉快也變得不重要。
“小言!和你說過多少遍了,這不是小孩子能看的。”
鄭斯文發現顧言竟然在眾人說話的時候跑到屍體前蹲下仔細端詳,拎住顧言的後脖領子就把他提起來。
顧言不再偽裝成小孩子,轉頭用黑漆漆地目光看向鄭斯文,“老師,現在這種情況,我會因為是小孩子就不被淘汰嗎?”
鄭斯文想到簡訊上的‘淘汰’二字,僵硬地又把顧言放回地上。
顧言卻對鄭斯文招了招手,待鄭斯文蹲下後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你確定?”鄭斯文猶豫地說。
顧言鄭重地點頭。
兩個人的交談聲不大,其他人正在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
還不熟悉的眾人在這種危險境地更不敢交心,不知不覺間提出猜想的谷北成為主導。
正在這時,潑水聲吸引了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