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是不信她的,強壓下心底的酸楚,詠舒不屑笑嗤,眼底難掩輕蔑,“我不屑使這種卑劣的手段!”
詠舒不承認,雲柔哭得越發傷心,“五爺,咱們的孩子已經五個月了,卻突然出現這樣的意外,如若保不住,那妾身就沒臉活了!求您為妾身做主,嚴查福晉和她的丫鬟!”
弘晝未應腔,只轉首對詠舒道:“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此事由我來查。”
他並不信她,指望他查,能查出些什麼?指不定她走後,雲柔又怎麼編排她,到時他耳根子一軟,又會信了雲柔的鬼話!
詠舒不敢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她決心自證清白,
“燕窩的確是我轉送的,但我並未拆開過,且這燕窩已經送來好幾日,還需要泡發燉煮,當中經過許多人的手,雲格格憑何認定就是我下的藥?”
經她一提醒,弘晝靈光頓閃,遂問素枝,“額娘送來的燕窩,燉了幾回?”
“回五爺,今晚是第一回燉。”
弘晝即刻命她將剩下半盞燕窩拿過來,交由大夫檢視,大夫只道單看燕窩看不出來,需浸水之後才能斷定。
未經燉煮的燕窩究竟是否有問題,這關係到詠舒的清白。弘晝當即命人將燕窩放入水中。
平日裡燕窩泡發需兩個時辰才可燉煮,但此刻大夫只是為了檢查燕窩是否被動過手腳,是以無需等它泡發,只浸水之後,查驗水即可。
兩位大夫先後品嚐碗中水,眾人皆在等一個結果,但聽秦大夫道:“剩餘的半盞燕窩沒有益母草。”
齊大夫亦是相同的結論,至此便可斷定,福晉轉送的燕窩並無任何問題,這燕窩被人下藥,應是在泡發燉煮的這段時辰。
由此可見,福晉是清白的。雲柔即便再恨,也無話可說。
詠舒已然洗清了嫌疑,她一刻都不願再繼續待下去,心下窩火的她再不顧念什麼規矩,轉身即離!
她連招呼都沒打一聲,就這麼走了,弘晝自然明白,詠舒這是生氣了。
雲柔見狀,擔心弘晝怪罪於她,她吸了吸鼻子,委屈辯解道:“五爺見諒,妾身並非故意針對福晉,只是因為見了紅,太過恐慌,而那燕窩正好是福晉送來的,是以妾身才會懷疑她。”
是不是針對,已經不重要了,府中出了這樣的事,著實出乎弘晝的預料!
“敢對爺的孩子下手,當真是活膩歪了!”弘晝赫然起身,吩咐小進子,
“嚴查凝芳閣以及後廚所有接觸過燕窩之人,務必要揪出謀害雲柔的真兇!”
小進子不敢耽擱,即刻領命去辦,
“多謝五爺為妾身做主!”雲柔正感動之際,卻見弘晝行至她身畔,淡聲道:“你好生休養,其他的事我會處理,莫再為此憂心。”
眼瞧著他轉身欲離,雲柔倉惶喚道:“五爺,您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妾身好害怕,怕這個孩子保不住,五爺您在這兒,妾身才能安心。”
他清楚的知道,雲柔此刻很脆弱,需要他的陪伴,可被質疑的詠舒也很寒心,假如他今晚不過去,那麼兩人才緩和的關係又該結冰了。
猶疑片刻,最終弘晝道了句,“你見了紅,按規矩,我不該留宿,你靜心休養,得空我再來看你。”
他居然就這麼走了!她可是動了胎氣啊!這孩子都不一定能保住,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都不陪著她!
雲柔實在不理解,這個一直疼寵她的男人,最近怎會變得如此無情,對她再無憐惜!
眼瞧著主子傷心欲絕,素枝心疼不已,在旁勸慰,
“見紅的確不吉利,五爺應該很想陪您,只是礙於規矩才被迫離開。格格您別難過,五爺其實很在乎您的,方才奴婢說您出事,五爺立馬就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