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碰不得,永恆和真心,皆是奢望。
她的心潮起伏不定,時而難過,時而平靜,整個人昏昏沉沉的,眼神黯淡無光,沒有一絲生機。
弘晈多麼希望看到她似當初那般綻放如花笑靨,然而她神情哀慼,即使要離開京城,她似乎也並不開心,弘晈不禁在想,她是不是還放不下弘晝?
弘晝慣會花言巧語,女人很容易被他所惑,加之詠舒與他做了一年夫妻,眼下她單方面要和離,於她而言,的確需要極大的勇氣。
這些事堆積在一起,她無法開懷也是人之常情。
弘晈想勸她,卻又覺得說什麼似乎都不合適,思來想去,他還是沒吭聲。
心傷需要時光來治療,一味的提及,只會令她傷得更深,難以自拔。
她鼻子不透氣,也不敢在門口立太久,又轉身回了裡屋。
午間秦大娘做了雞蛋麵,家裡沒肉,雖說貴客給了她銀子,可外頭的雨實在太大,她出不了門,也沒法兒買肉,只能打幾個雞蛋。
食材雖簡單,但秦大娘做得很有味道,詠舒很久沒吃過這樣的家常飯,總算有了些食慾,吃了大半碗。
飯後兩刻鐘,弘晈又端來湯藥,詠舒喝下藥之後就開始犯困,她上下眼皮直打架,便回屋歇著去了。
弘晈閒來無事,教秦大娘的小孫女寫字。
家裡沒筆,他們只能用木棍在地上劃。他怕打攪詠舒午歇,遂帶著六七歲的小蓮在屋外簷下寫寫畫畫。
看著小蓮那圓圓的小臉蛋兒,弘晈不禁在想,假如詠舒肯接受他,往後他們也有了孩子,大抵也是這般可愛吧?
正胡思亂想間,弘晈忽聞屋裡有動靜,詠舒似乎在說話,於是弘晈將秦大娘喚來,讓她看著小蓮,他則進屋去瞧瞧。
進得屋內,但見詠舒並未醒來,她依舊閉著眸子,黛眉緊蹙,似是很痛苦,瞧那模樣,應是做了噩夢。
她的額前出了很多汗,弘晈拿起枕邊的巾帕,想為她擦拭汗珠,才抬手,忽聞夢中的她喃喃的喚了聲,“弘晝,弘晝……”
乍聞這兩個字,弘晈心如刀割,他一直認為詠舒不可能喜歡上弘晝,她也親口否認了的,可為何,她的夢中竟還會有弘晝的影子?
她對弘晝,真就這麼念念不忘嗎?那他呢?他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