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喜兒迎上冷莫邪的目光,歪了歪腦袋。
啥意思這是?
冷莫邪什麼意思,他自己自然是不可能親口說的。與人生死賭約算不得邪道,但驅使妖獸吞人可就不一樣了。
白喜兒並非真的不懂冷莫邪的意思,她只是有點不敢相信。
剛剛打賭時聽到自家主人提及“讓我家妖獸吞了你”,她就有點難以按捺內心躁動了。
原本就是飢渴難耐時遇到的冷莫邪,然後被降服,就一直再沒找到過食人的機會。更是捱了薛伯一頓暴揍之後,答應這黑袍妖孽不再食人。
先前聽聞冷莫邪那麼講,她還以為這壞心眼的男人是打算把這老管家丟出去喂巨豪彘,故意噁心她呢。
她甚至腦補出自己總有一天要把外面那兩頭膽敢搶她肉食的肥豬給吞了,害得門外的巨豪彘莫名躁動起來,將城守府衛驚得夠嗆。
可看主人這眼色……居然是讓自己動口?
白喜兒頓時陷入了猶豫。她倒不是估計冷莫邪說過她食人血肉對身體不好的事情,而是感覺這黑心眼的傢伙怕不是又挖了什麼坑在等著自己。
第一見面想要算計這傢伙,就捱了一頓胖揍,被拐回家。跟他回去不過是聽信這傢伙一句有好處洗了個澡,便洗去一身妖力。
好吧,洗盡妖力,那至少確實解除了自己體內淤積雜質的問題。那今天又讓自己重新食人是幾個意思?
便是打死白喜兒,她也不相信是這黑心主子心疼她嘴饞,特意坑了人留給她開葷呢。
那夙國的老管家可沒有白喜兒這般呆,立即聽出了美婦人的意思,集中生智,抓住最後救命稻草一般指控道:
“仙長你聽我說!我承認我們和陶城主早有協議,也一早就知道小姐病情和東海妙丹宗上醫所開丹方,這才特意備了丹藥來……”
“大膽!再敢胡言,這就將你就地正法!”陶城守聞言勃然大怒。他是沒想到那夙國人死到臨頭居然連這種話都敢說的。
還好在場的人除了自己親信,就只有修士和外國人。不然這樣的訊息若是被戴城那邊……不,哪怕只是被本城百姓聽了去,鬧出的亂子恐怕都夠他吃一壺的。
但那老管家死到臨頭,卻是顧不得這些了,他匍匐著往前爬了幾步,幾乎要抱到美婦人的大腿,只是想了想,終究是沒敢繼續作死,聲嘶力竭哭嚎道:
“天可憐見,我夙國為交好天袖書院,用心良苦啊!但這小子又有何門路,能夠調查到今天陶城接引令的題目?
上仙明察啊!您想想,哪有人出門在外隨身攜帶一大堆草藥的?而且這些草藥還恰好包括了能夠治療小姐奇症的好幾樣稀罕藥材?
不是我夙國小人之心,但除了暗中謀害小姐的始作俑者,還有何人會有如此充分的準備?
您就不覺得,此人年紀輕輕,卻能輕易顛覆東海妙丹宗上醫的診斷,實在太過蹊蹺了嗎?
您還記得麼?先前我們都不相信,可是這鼠輩親口所說,小姐並非疾病,而是遭人暗害啊!”
這話一出口,冷莫邪對躍躍欲試正在猶豫糾結的白喜兒擺了擺手,卻是不好就這麼把人吞了,太像殺人滅口。
見美婦人也轉過頭,略帶歉意地朝他看來,冷莫邪輕笑道:“不知這位小姐,或者說天袖書院,近來可曾與馭鬼者結仇?”
美婦人思量少頃,答道:“天袖書院乃南域大宗,又秉承這不同的理念,毫不忌諱收取凡界權貴弟子。
亦在弟子畢業離院後並未太多約束,導致偶有修士參與凡人爭鬥之事發生。這層關係之下,南域無論仙凡,看我天袖書院不順者自古有之。
而我南域群山毗鄰西漠鬼地。通曉馭鬼之法的修士不在少數,便是傳承馭鬼之道為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