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再次攔住天河的動作：&ldo;不要扶。&rdo;

楊天河的腦袋上冒出幾個問號，但前面吃了虧，現在倒是很聽話地不再亂動。

韓墨繼續跟花襯衫漢子對視：&ldo;回答我的問題。&rdo;

漢子嚥了口唾沫：&ldo;我、我看他長得不像禮國人，就覺得他是外國人!&rdo;說完伸手拉媳婦，讓女人快點爬起來。女人表情有點木然地站了起來。

&ldo;就算我把人扶起來了，你也別想賴帳!我媳婦是被你碰倒的，這個大家都看到了。&rdo;

&ldo;那就請大家一起做個見證，把乘務請來，讓他們驗一下尊夫人的傷，判斷我朋友應該給多少錢吧。如果乘警因為偏袒我朋友，大家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他。&rdo;韓墨提議。

可能是他的強勢壓住了花襯衫的霸道，他的氣勢變弱了一些，口吻變得好商量了：&ldo;這個，小兄弟呀，出門在外，多一是不如少一事，我們也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到時候外國友人臉上也不好看，發展成嚴重的國際問題怎麼辦?&rdo;

&ldo;噗，&rdo;韓墨噴笑，&ldo;你還真敢說?你自己說的這套你自己信嗎?&rdo;

漢子惱羞成怒：&ldo;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外國人在禮國火車上欺負禮國孕婦，你一個禮國人為什麼不幫禮國人反而要幫外國人，你這個賣國賊!&rdo;

韓墨不為所動：&ldo;我想要的很簡單，把乘警叫來，照章辦事，依法處理。&rdo;

&ldo;你!&rdo;花襯衫怒極，伸手揪住韓墨的領子握緊拳頭。韓墨任他施為，只是被他拉到面前時輕聲說了句：&ldo;你知道流產的女人是什麼感覺嗎?&rdo;

&ldo;啥?!&rdo;

&ldo;受精卵在母親的子宮內膜上著床，就好像一枚種子埋入地下。受精卵慢慢成長為一個小胎兒，懷孕四到五個月之後，胎兒的胎心就開始跳動。夜深人靜的時候，母親躺在床上，能隱約感覺到身體裡的另一個心跳，她知道，那是她的孩子。而流產，就像是從地上拔起一棵樹一樣，要讓媽媽的肚子裡掉下一塊肉去。孕婦在這個過程中失去的不僅是大量的血，還有一個心臟跳動的小生命，一個無論何時都跳動著陪伴自己的小心臟。媽媽的心會像挖出樹的泥土一樣，有一個空蕩蕩的大坑，每次看到這個坑，她就會想起她失去的一切。&rdo;

花襯衫漢子鬆開了韓墨，看了眼自己面無表情的妻子，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韓墨眯著眼睛逼近：&ldo;逼迫一個流過產的女人，反覆假扮流產碰瓷訛詐，就是逼她一次又一次面對心裡的大坑，是拿刀活剮她的心!你們以為我們年紀小，看不懂是怎麼回事嗎?&rdo;他的視線從周圍人身上緩緩滑過，&ldo;坐在我們車廂的那對中年夫妻跟你們是一夥的，專門負責找一看就很有錢又缺乏社會經驗的肥羊。不過他們也許忘了告訴你們，我的這位朋友雖然是米國來的，但他的身份是聯邦警察，出於交流目的來禮國當警察，管的就是經濟犯罪!知道什麼叫經濟犯罪嗎?&rdo;

周圍的人都被唬住了，怯生生搖頭。韓墨言之鑿鑿地說：&ldo;就是跟經濟有關的犯罪!什麼叫跟經濟有關?就是涉及到錢的犯罪!你們為了錢碰瓷訛詐，正好撞在我朋友的槍口上!他是米國常春藤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能看不出你們的小伎倆嗎?他難道不知道掀開這女人的衣服就能看到血袋?他難道會怕你們這群託兒組成的烏合之眾?他剛才為什麼把錢包都拿出來了?&rdo;

楊天河和其他群眾一起瞠目結舌地聽韓墨忽悠。

韓墨抬頭望著楊天河，眼裡似乎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