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心,自然幹什麼他都覺得有趣味,迪盧木多不理他他也不在意,伸手摸出個黃金臂環擺弄一會,扣在了迪盧木多手上。
他戴著略寬鬆些的臂環迪盧木多士非常契合,雖然是黃金所制卻並不顯得累贅,薄薄一層只在面板上略凸起一點點,做出複雜精美的鏤空圖案,正中間填補著一顆紅色的寶石,像是淚滴的形狀。
&ldo;我想……&rdo;京極彥語調曖昧的笑道,&ldo;這豈不就是一朵玫瑰下垂著露。&rdo;
迪盧木多沒管他又在說些什麼,低頭盯著臂環活動了一下手臂,發覺薄薄的臂環並不影響手臂的正常活動,也就不去在意,只拿起一隻烤得油滋滋的兔子塞到京極彥面前,準備用食物堵住他的嘴。
京極彥輕笑,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匕首,接過迪盧木多手裡的兔子利落地分出骨肉,用匕首尖端插著吃,沒有再去撩撥迪盧木多。
萬一撩過了頭不就沒了趣味,細水長流才有樂趣啊。
夏末的兔子肉質肥美緊實,浸透了漿果的滋味,帶上些刺激味蕾的酸甜,外層烤得焦香四溢,蜂蜜的氣息鎖在肉汁裡,被煙火中的香料氣息薰染出奇異的辛辣,肉中多餘的油被柴火盡數逼出,餘下的恰到好處,不至於肥膩,卻也並不乾柴。
京極彥很給面子地解決了一隻兔子,塞在兔子腹腔裡的漿果被他剔出來,軟爛成一團的漿果泛著熟透的深紫色,油脂代替果汁溶進果肉裡,呈現出一種並不好看的糊狀。
迪盧木多直接把剔出來的漿果當做燃料丟進火堆裡,靠在石頭上看著日頭漸漸落到荒原的另一側。
雖然神國的大門已然關閉,布魯納波恩仍舊存留著神明的餘威,在巨石墓冢邊上留宿的旅人得以享有愛與青春之神安格斯的庇佑,免於寒冷雨水以及昆蟲野獸的侵擾。
漫天儘是繁星的夜裡,篝火在荒原裡映出一方明亮,此時天氣已然多少有了那麼些許涼意,京極彥披了件薄披風躺在迪盧木多大腿上,星子錯落盡數落入他的眼簾,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這麼露宿於荒郊野外,沒有高床軟枕,也沒有珍饈玉饌,只有一堆篝火,還有騎士硬梆梆其實不怎麼舒服的大腿,但是卻意外地感受到了一種滿足和放鬆,就好像,他已經期盼這樣的日子,期盼了無數時光。
這麼廣闊的天地,不知為何恍惚間像是隻剩了他們彼此一般。
此時荒原裡還能聽見不遠處窸窸窣窣地蟲鳴與夜鶯的吟唱,迪盧木多給篝火填上柴,靠在石頭上閉上了眼睛,他本不需要睡眠的,卻在此處感受到了一種倦意,遊子在外漂泊終得歸鄉之後,從靈魂最深處蔓延出的倦意。
&ldo;睡吧。&rdo;迷迷糊糊地聽見京極彥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迪盧木多面上舒展,身體鬆弛歪著腦袋,靈魂隨著意識下沉,再下沉,沉入黑甜的夢境之中。
他眼前又一次看見了鮮花盛開,春天時的布魯納波恩,靠近巨石墓冢的地方有一間精緻的小城堡,那是屬於安格斯的居所,白蠟木高大繁茂,是了,這個月是白蠟木之月,祭司們歌唱著從年幼的迪盧木多身邊路過,微笑著同他打招呼,年幼的他身邊站著一個年紀更小一些的男孩,有著柔軟的黑髮和同樣顏色,像小鹿一樣純潔無害的眼眸,手緊攥著迪盧木多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著他的腳步。
&ldo;哥哥哥哥!&rdo;男孩的聲音軟糯,&ldo;有客人來了!&rdo;
的確,踏著薄暮,一行不到十人的小隊敲響了安格斯居所的大門。
&ldo;芬恩大人……&rdo;迪盧木多忍不住喃喃道,但是這片時空裡,沒有人聽得到他嘶啞的聲音。
帶領小隊的正是芬恩,菲奧娜騎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