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還別說,奎寧安眼下怕的正是這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奎寧安乃是旗人,就算犯了尋常的律法,其家人至多也就是被流配軍前效力罷了,死罪是不會有的,可眼下奎寧安捲入的卻是刺殺欽差王爺的謀逆大罪,哪怕是旗人的身份,也保不住滿門老小,這個把柄如今落在了蘇克濟一夥的手中,奎寧安還真就沒了再強硬到底的勇氣,也就只剩下大喘粗氣的份兒了。
“奎將軍,消消氣,有事大傢伙慢慢商議了去麼,來,坐下說,坐下再說嘛。”
陸鼎盛當足了惡人,接下來麼,可就輪到庫席出面當好人了,但見其飛快地與蘇克濟交換了個眼神,而後笑眯眯地站了起來,伸手按了下奎寧安的肩頭,笑臉盈盈地打著岔。
“哼!”
奎寧安雖是順勢坐了下來,可臉色卻依舊難看到了極點,重重地冷哼了一聲,緊繃著臉,眼神陰寒地死盯著陸鼎盛不放,顯見心底裡已是起了殺人滅口之意。
“奎將軍莫要動怒麼,逍遙道長所言雖不甚中聽,可卻是忠言逆耳啊,將軍恐怕還不知道罷,京中傳來了可靠訊息,仁郡王那廝已是請來了密旨,這就要向將軍出手了,再不早做謀算,嘿,後果如何,想來將軍該是懂得的。”
奎寧安到底是武人,雖也算是有些城府,可跟在座的諸人比起來,顯然要差了不老少,他眼神裡閃爍著的殺意雖是隱晦,可一眾人等卻是一看便知其想的到底是甚,只不過蘇克濟等人卻顯然都並不放在心上,庫席更是笑呵呵地道出了個“秘密”,狠狠地震了奎寧安一把。
“什麼?這如何可能?”
奎寧安之所以沒去找弘晴自首,除了擔心弘晴不肯放其一碼之外,也不免有著絲僥倖心理,那便是弘晴雖是欽差,卻管不到旗營的事兒,而今一聽庫席這般說法,奎寧安當即便慌了神,面色慘變地便驚呼了起來。
“嘿,奎將軍若是不信,且等著看好了。”
庫席確是從八爺處得了指示,不過麼,卻並未有甚密旨的訊息,之所以如此說法,不過是在訛奎寧安罷了,當然了,以庫席的演技之佳,說起慌來,當真就連眼都不帶眨上一下的。
“這,這,這……”
奎寧安所能依仗的不過就是旗營的獨立性罷了,眼下這麼根柺杖沒了,他可就真的慌了手腳,整個人都已是懵在了當場,滿頭滿臉的冷汗狂淌不止,那小樣兒要說多狼狽便有多狼狽。
“事已至此,奎將軍還須得早做打算才是啊,若不然,呵呵。”
眼瞅著奎寧安已是亂了分寸,庫席緊趕著便趁熱打鐵了一把。
“哼,此事非是爺一人所為,爺便是要死,爾等也難逃一劫,大傢伙彼此彼此,誰也甭想落得個好!”
奎寧安雖已是慌了手腳,不過麼,倒也沒徹底暈乎了去,這便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不甚客氣地便打算將蘇、庫等人一併拉下水去。
“哈哈哈……,奎將軍這話可就說到點子上了,大傢伙如今都在一條船上,船若是沉了,對誰都沒好處不是?既如此,何不同舟共濟一番,謀個大事也罷,奎將軍,您說呢?”
庫席扯瞭如此一大通,等的便是奎寧安這麼句話,這一聽奎寧安已是有了合作之意向,立馬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屁快放,爺沒功夫跟爾等磨牙!”
這一見庫席如此這般地得意著,奎寧安的心情頓時便惡劣到了極點,再一想自個兒眼下落到這般險境,都是被蘇克濟等人拖下水所致,心火自不免更旺了幾分,言語間自也就無甚客氣可言了。
“成,那下官便直說好了,此間之事,看似兇險無比,實則何嘗又不是個機會,不瞞奎大人,井陘眼下已然封死,山西已是隔絕一地,仁郡王雖是手握密旨,手下不過區區五百餘眾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