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罷,能將穆寧等人換回來便好,至於其餘的,你看著辦便是了。”
這麼些年下來,三爺早就習慣了弘晴的能幹,對於弘晴的請命,自不會有甚不同意之說,也就只是簡單地交待了一句,便即揮手放行了事。
“是,孩兒記住了。”
儘管三爺的交待純屬廢話,然則弘晴卻並不敢有甚失禮的表現,規規矩矩地應了諾,行了個禮之後,領著劉三兒等家丁,由高大誠陪著,冒雪向府門方向趕了去。
“晴哥兒,爺在這呢。”
雪越下越大了,北風呼嘯間,鵝毛般的雪片漫天飛舞,隔著幾步便難以看清道路,縱使左右都有著下人們的扶持,可這一路行來,還是把弘晴折騰得夠嗆,好不容易磨蹭到了門房處,還沒等弘晴抖摟身上沾著的雪片,就見衣裳半溼的老十四從門房裡冒出了頭來,笑呵呵地揚手招呼了一句道。
“小侄見過十四叔。”
儘管彼此早就混得爛熟,可該行的禮數,弘晴卻是從來不會省了去的,哪怕他自己心裡頭其實也很煩這麼些虛禮,不過麼,為確保不被人彈劾,弘晴在禮數上一向是周全得很。
“罷了,罷了,有完沒完啊,小小歲數,整天玩這麼些虛的,無趣,得,不跟你胡扯了,爺還沒用晚膳呢,趕緊,找個地兒,陪你十四叔先好生飲上幾盅再說。”
老十四這會兒又疲又乏,實在是沒精力跟弘晴玩那些虛的,不等弘晴禮數盡到,他已是極之不耐地一揮手,咋咋呼呼地便反客為主了起來。
“成,十四叔若是不嫌棄,就到小侄院子裡屈就一下可好?”
說起喝酒,弘晴的嘴也就不免有些饞了,沒法子,董鄂氏管得嚴,除了節日之外,弘晴還真少有能喝個痛快的時候,此時一聽老十四如此提議,自是樂得假公濟私上一回。
“哈,哪都成啊,菜隨便,酒要好,其它的爺不計較,走罷。”
老十四可沒跟弘晴客氣,哈哈一笑,一把攬住了弘晴的肩頭,不管不顧地便往大雪裡衝了去,直驚得侍候在側的一眾下人們不得不趕緊提著燈籠打著傘,一窩蜂地追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將叔侄倆簇擁在了中間。
“好酒,奶奶個熊的,你小子不地道啊,這麼好的酒都藏著掖著,早不拿出來,得,爺今兒個可不跟你客氣了,非得喝足了不可!”
弘晴的院子裡本就有著個小廚房在,一眾丫頭們人手多,整治起來倒是快得很,並未讓弘晴二人等上多久,一碟碟各色菜餚已是如流水般地上了桌,餓極了的老十四自是沒啥客氣一說,放開了肚皮,胡吃海塞了起來,直到消滅了幾盤肉食,這才心滿意足地端起了酒碗,一氣飲了個底朝天,吃幹抹淨之餘,還沒忘了消遣上弘晴幾句,心態似乎放得極開。
“十四叔說笑了,這酒可是小侄偷藏下來的,當初從河南迴來,也就只帶了幾壇,還被額娘給沒收了大半,就剩下這麼兩壇了,若不是您來了,小侄可是捨不得拿出來的,您啊,真要喝個爽利,回頭小侄請您去‘萬花樓’爽個徹底好了。”
弘晴鬼精得很,自是清楚老十四笑罵無忌不過是種假象,為的便是拉近彼此的距離,以為後頭的談判造些和諧之氣氛罷了,卻也並不在意,反倒是樂得配合著老十四胡謅上一把。
“嘿,這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啊,十四叔就等著好生暢飲上一回了,不扯別的,就你手頭這個案子辦完了,十四叔非得拉你去一醉方休不可。”
老十四胡扯蠻纏為的便是引出話題,這一聽弘晴如此說法,順著杆子可就爬了上去,毫不掩飾地便表明了希望此案儘快揭過去之意。
“那倒是成,只是這案子是四叔在辦著,何時能是個頭,怕是四叔自己都不曉得罷,不扯了,來,接著喝。”
弘晴就是個不見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