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瞄著倭軍的中路……
“呼嗬,呼嗬,呼嗬……”
辰時三刻,一陣風吹過,漫天的烏雲裂開了數道縫隙,初升的太陽終於顯露了出來,並不甚豔,灑落下來的陽光綿軟得很,幾乎無甚熱度,可對於嚴冬裡的兩軍官兵來說,卻也算是難得的溫暖了,正在抓緊時間用乾糧的清軍士兵們大多抬起了頭來,欣賞著這已是許久不見的日頭,可就在此時,倭**陣中突然想起了一陣響似一陣的呼喝聲,旋即便見一名身著豔麗甲冑的中年將領在一大群侍從的簇擁下,緩緩策馬從軍陣後頭穿行而去,赫然是幕府將軍德川吉宗到了!
“末將等叩見大將軍!”
德川吉宗這麼一出現,早已在陣前等候了多時的倭國前軍諸將們自是不敢稍有怠慢,紛紛搶到了近前,各自大禮參拜不迭。
“一行,大軍為何還滯留於此,嗯?”
德川吉宗並未叫起,而是眼神銳利如刀地死盯著跪在最前方的前軍主將德川一行,聲色不善地喝問了一句道。
“回大將軍的話,支那人炮火犀利,末將自昨日午時起,戰至半夜,連續發動了十撥強攻,折損將士四千餘,奈何……”
一聽德川吉宗有問責之意,德川一行的心立馬便是一慌,趕忙出言便解釋了起來。
“本將軍不想知道傷亡情況,只要宇治城,說罷,爾幾時能拿下此城,嗯?”
德川吉宗壓根兒就不想聽德川一行的解釋,不耐地一揮手,打算了德川一行的陳情,聲線陰冷地喝問道。
“大將軍息怒,末將這就率部強攻,縱使是死,也要拿下宇治城!”
眼瞅著德川吉宗的語氣越來越不善,德川一行登時便著慌了,趕忙用力磕了個頭,賭咒一般地表了態。
“那好,午時前,你若是沒能拿下宇治城,就切腹罷。”
德川吉宗點了點頭,聲線陰冷地便給了德川一行一道死命令。
“哈伊!”
這一聽德川吉宗已將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德川一行自不敢再多羅唣,高聲應了諾,領著手下眾將便回了本部,不多會,就聽倭軍前軍中口令聲此起彼伏地響成了一片……
“倭狗子又上來啦!”
辰時四刻,大多數清軍官兵們還在用著乾糧,冷不丁聽得哨兵一聲大吼,所有人等全都趕忙丟下乾糧,持槍翻身而起,入眼就見一撥為數三千的倭軍武士正列隊行出本陣,大清官兵們自不敢大意了去,紛紛將手中的步槍架在了戰壕上,靜靜地等待著倭軍的到來。
“全軍聽令:卸甲!”
行走在三千倭國武士最前方的將領正是昨日首攻便遭慘敗的鳥居彥三——昨兒個僅一次衝鋒失敗而已,鳥居彥三不禁戰損了六百餘武士,更成了全軍上下的笑柄,愣是被剝奪了再攻的權力,只能在後方看著倭軍諸將們拼死衝殺,這等恥辱的滋味自是相當的不好受,而今,報仇雪恥的機會就在當下,鳥居彥三自是不肯錯過,此番他已是決意一次便將所有兵力全部壓上,與清軍來上個不死不休!
“刷,刷……嘭、嘭……”
鳥居彥三此令一下,三千將士齊卸甲,竹甲、竹盔丟得滿地都是,三千倭軍無論官還是兵,如今都隻身著白衣,頭綁繃帶,各持利刃,一派決死一戰之悲壯。
“為了天皇陛下,板載!”
鳥居彥三手持著武士刀,環視了一下手下將士,嘉許地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言,一揚手,將武士刀高高地舉過了頭頂,而是順勢一個旋身下劈,高呼著下達了衝鋒令。
“板載,板載!”
鳥居彥三這麼一吼,決意死戰的倭國將士們全都熱血沸騰了起來,一個個盡皆放聲嘶吼著向前狂衝,有若潮水般向著宇治川席捲了過去,不多會,已是衝到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