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兒!”
望著臺階下呼啦啦站出來的數十名朝臣,誠德帝的臉色當即便有些個不好相看了起來,奈何此乃大朝之時,哪怕身為帝王,那也不能不讓朝臣們言事,縱使心中有著太多的不爽,誠德帝也只能強忍著,沉默了好一陣子之後,終於是憋不住地點了弘晴的名。
“兒臣在!”
弘晴很清楚誠德帝此際叫自個兒出來的用意究竟何在,無非是要他出面與八爺一方打擂臺罷了,不過麼,弘晴卻是斷然不會如了誠德帝之意的,此無他,只因眼前這出戏的總導演就是弘晴本人,陶彝早已暗中投效了弘晴,此際讓其出面,為的便是要引發眼下這麼個火爆之局面,正因為此,他又怎可能站出來拆自己的臺,當然了,這麼個心思只能深藏在自個兒的心中,以弘晴之城府,自不可能會有絲毫的不妥之神色。
“去歲貢院一案乃是爾所揭破,想來對此案應是熟稔的,爾且說說看,此案當何如之?”
誠德帝先前之所以任由八爺黨們在那兒叫囂,就是想等著弘晴出面與八爺黨們打擂臺,可左等右等都沒見弘晴有站出來的跡象,自不免有些火大,偏偏又不好發作,也就只能是乾脆將話挑明瞭來說。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這些日子始終在豐臺大營公幹,對此案之進展確是關心不夠,難言有甚穩妥之策,一切聽憑皇阿瑪做主,兒臣別無異議。”
弘晴耍太極的能耐可是當今頂兒尖的高手,他不想做的事,就算強如老爺子,都沒法強壓了去,更別說屁股都沒坐穩當的誠德帝了,這不,一記漂亮的推手耍出,誠德帝當即便愣在了當場。
“嗡……”
弘晴此言說得倒是順溜無比,可推脫的意味卻也未免太濃了些,擺明了就是不想插手此案,這等態度一出,滿朝文武頓時又哄亂了起來,愣是搞不懂弘晴父子倆這都在唱的是哪出戏來著。
“嗯,軍務之事乃社稷要務,確是輕忽不得,晴兒能專心於此,怕不是好的,只是科舉弊案事關重大,卻也不能輕忽了去,晴兒可有人要薦否?”
儘管已聽出了弘晴打算袖手旁觀的意思,心中也已是被氣得夠嗆,然則誠德帝卻還是不想放棄努力,沒旁的,只因誠德帝很清楚一條,那便是要對付人多勢眾的八爺一黨,唯有依靠弘晴之能,否則的話,一旦被八爺趁機得了勢,他誠德帝丟面子事小,坐不穩龍椅才是要老命的事兒,正因為此,誠德帝惱火歸惱火,卻還是不得不放低了姿態地往下追問了一句道。
“謝皇阿瑪抬愛,兒臣不敢斗膽妄為,一切有賴皇阿瑪乾坤獨斷,兒臣殊無異議。”
饒是誠德帝都已是將話說到了這般田地,可弘晴卻依舊不領情,壓根兒就不接茬,只是一味地耍著太極。
“嗯……,此事再議!”
誠德帝這回是看出來了,弘晴此番是鐵了心不肯配合自己了的,心中當即便滾過了一陣大怒,真恨不得當場訓斥弘晴一番,只是想歸想,做卻是不敢真這麼做了去,沒旁的,他若是真敢這般行事,父子間可就要反目成仇了去了,而沒了弘晴的強力支援,他誠德帝哪啥去跟幾位居心叵測的弟弟們鬥了去,正因為此,誠德帝也只能是悶悶地長出了口大氣,猛然起了身,丟下句交代,便就此怒氣衝衝地轉回後宮去了。
“退朝!”
這一見誠德帝已去,侍候在臺階上的秦無庸自不敢稍有耽擱,扯著嗓子宣了一聲之後,領著一眾小太監們便追著誠德帝而去了。
“嗡……”
誠德帝這麼一盛怒而去,才剛開始沒多久的朝議也就進行不下去了,諸般臣工們茫然不知所以之下,自不免亂議紛紛,整個廣場上頓時便亂得有若菜市場一般……
“皇上駕到!”
乾清宮的主寢室裡,嚴妃正在對鏡貼花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