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水馬龍之地到了如今已是宛然鬼蜮一般,但並非就沒有人來此,這不,一名打更的老更夫方才剛從巷口處走過,就見幾道黑影有若鬼魅般從陰暗處閃了出來。
黑影蒙面人一共五名,彼此間顯然是默契十足,壓根兒就沒發出絲毫的聲響,僅僅只是幾個手勢的交流,便即四散了開來,各自掏出飛爪等物拋上了牆頭,身形閃動間,已是飛快地順著牆體潛入了阿府之中,原本就死寂一派的巷口處很快又就此死寂了下來,當然了,這不過是虛假的表象罷了,不多會,就見原本一片黑沉的阿府中突然亮起了幾道火光,緊接著火光便已燃成了沖天的大火。
“走水了,走水了!”
大火一起便是沖天之勢,幾名負責看守宅院的老軍頓時便全都被驚動了,慌亂地扯著嗓子便高呼了起來,卻是渾然沒注意到先前潛入了阿府的那五名黑衣蒙面人已是悄無聲息地又盡皆越牆而去,有若鬼魅般再次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混賬東西,朕將京師綏靖重任交託給爾,爾就是這麼報答朕的麼?嗯,說,你給朕說清楚了,這麼些日子來,爾這狗頭都在忙些甚,先是惡性械鬥不斷,如今倒好,居然又走了水,如此無能,朕要爾來何用?”
阿府的大火被發現時,就已是不可遏制之勢,儘管聞訊趕到的九門提督府所屬的救火隊數十輛水車齊上,也依舊難以撲滅那等熊熊之火勢,大半夜下來,原本奢華的阿府已是徹底被燒成了一片廢墟,聞知奏報的誠德帝盛怒已極,一大早便將耿三飆召進了養心殿,不等其行禮完畢,便即猛拍著龍案,劈頭蓋臉便是好一通子的狂罵。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明知道誠德帝就是在找茬,可耿三飆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也就只能是磕頭如搗蒜般地哀求著,沒旁的,這段時日以來,京師內城的治安狀況確實出現了不少的問題,儘管耿三飆已是投入了大量精力去整肅,奈何明面上的力量永遠是防不住那些陰謀者的暗算,自是有錯的情況下,耿三飆自是難以自辯,再者,弘晴此際並不在京中,遠水顯然解不了近渴,值此誠德帝借題發揮之際,耿三飆除了哀告之外,也真是別無辦法可想了的。
“息怒?屁的息怒,似這等治安,叫朕如何能不怒,今日是烏衣巷走水,明兒個是不是該輪到朕的皇宮失火了,嗯?你給朕說清楚了,朕花費如此巨資,養了如此多兵,就得到這麼個結果,還要朕不怒?嗯?說,你給朕一個解釋!”
誠德帝此番就是鐵了心要整治耿三飆的,又怎會去理會其之哀告有多虔誠,不依不饒地罵個不休,只是罵歸罵,處置的命令卻是怎麼也不敢說出口來的,毫無疑問,誠德帝對弘晴的忌憚實在是太深了些,如此痛罵耿三飆,除了發洩一下心中的鬱悶之外,更多的則是指望耿三飆能提出自辭,他也好順勢將耿三飆拿下。
“陛下息怒,臣自當緊密部署,以整肅地方治安。”
面對著暴怒不已的誠德帝,耿三飆心中可謂是無奈得很,若僅僅只是事關他本人,這個九門提督不當也就罷了,奈何他代表的卻是弘晴,在弘晴沒有進一步的指示前,就算再如何狼狽,自辭的話語,耿三飆便是死也絕對不肯說出口來,也就只能是作出一派誠惶誠恐地謝著罪。
“整肅?好,這話可是爾說的,朕也不逼你,給你三天時間,將阿府大火的經過給朕查清楚了,再有類似案子,就休怪朕不念舊情了,滾罷!”
這一見耿三飆的口極嚴,顯然是沒指望令其自辭了的,誠德帝心中的怒意可就當真大起了,奪職的話都已到了嘴邊,可還是不敢宣之於口,也就只是順勢給了耿三飆一個整肅的時限,毫無疑問,這麼個時限看似簡單,可其實卻是殺機暗藏。
“陛下聖明,微臣告退。”
明知道誠德帝這麼道旨意不懷好意,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