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見俄羅斯正使阿列克謝?彼得?彼得羅維奇舉止有度,弘晴的面色雖是淡然依舊,可眼神裡卻是有道精芒一閃而過,不過麼,也沒甚旁的表示,直到通譯將此人的話語轉述了出來之後,這才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道。
“親王殿下之盛情,在下等自當向女皇殿下轉述。”
聽得弘晴提到了彼得大帝的死,彼得羅維奇大公始終肅穆的臉上立馬便浮現出了絲絲的陰霾,沒旁的,彼得大帝雖說早已病重臥床,可突然去世卻是受了此番俄軍慘敗之訊息的影響,這當口上,弘晴言及此事,明顯有著貓哭耗子之嫌疑,擺明了就是在打俄羅斯人的臉,自由不得彼得羅維奇大公不惱火異常的,只是惱火歸惱火,卻也由不得其在此際胡亂發作出來,也就只能是假作沒聽出箇中之蹊蹺狀地回了句不鹹不淡的話語。
“嗯,那便好,說罷,爾等萬里迢迢而來,所為何事?”
彼得羅維奇大公的話語說得雖算是平和,可弘晴卻是聽出了內裡的雙關之意味,不過麼,也懶得加以理會,更不曾出言看座,而是架子十足地便問起了俄羅斯使節團的來意。
“尊敬的親王殿下,在下奉我國女皇陛下之命前來,現有國書一封在此,還請王爺過目。”
所謂人在屋簷下,又豈能不低頭,儘管極其惱怒弘晴這等大刺刺的架子,可彼得羅維奇大公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俄羅斯輸了格登山一戰,整個西伯利亞已是一派空虛,可戰之兵加起來都不過五千之數,還盡是些老弱病殘,真要是跟大清談崩了,鬧不好整個西伯利亞都得丟個精光,這麼個險,彼得羅維奇大公實在不敢去冒,哪怕弘晴的態度再如何不好,他也只能是強忍了下來,一抬手,將捧著的一封燙金公文高高地舉過了頭頂,恭謹地示意了一番。
“遞上來!”
弘晴之所以如此冷遇俄羅斯諸般人等,就是想探探老毛子的底,而今麼,幾句簡單的交談下來,弘晴心中已是有了數,不過麼,卻並不打算改變冷遇的態度,哪怕彼得羅維奇大公的態度頗顯恭謙,弘晴也依舊沒給其甚好臉色看,僅僅只是無可無不可地一揮手,不動聲色地吩咐了一句道。
“喳!”
弘晴既是有令,侍候在側的丁松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忙不迭地應了一聲,大步從旁閃出,伸手接過了彼得羅維奇大公手中的國書,而後一轉身,疾步行到了文案前,將那份國書擱在了文案的一角。
“國書,本王就不看了,大公閣下有甚事就直接說好了,本王聽著呢。”
國書已然擺在了面前,然則弘晴卻連動都沒去動上一下,而是一派不甚耐煩狀地開了口。
“尊敬的親王殿下,本人受我國女皇之委託,帶著和平的誠意而來,願與貴國世代友好,至於前些日子發生的一些誤會,我國表示遺憾,還請親王殿下多多諒解才好。”
這一見弘晴連國書都不看,饒是彼得羅維奇大公城府深似海,也不禁為之一怒,額頭上的青筋當即便是好一陣子的狂跳,可到了底兒還是沒敢就此發作出來,只能是強忍著怒氣,儘量平和地出言解釋了一番。
“誤會?嘿,好一個誤會,貴國十幾萬人馬荷槍實彈跑來我國燒殺掠奪就只是個誤會?那好啊,本王也打算誤會上一下,這就帶兵到貴國聖彼得堡去燒殺一番如何,嗯?”
聽完了通譯的轉述,弘晴原本就不甚好相看的臉色頓時便更冷厲了幾分,毫不客氣地便將彼得羅維奇大公好生訓斥了一通。
“親王殿下,您這話就太過分了,我大俄羅斯帝國可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誰敢來犯,我大俄羅斯帝國百萬軍隊決不答應!”
弘晴這等話語一出,彼得羅維奇大公的臉色可就繃不住地垮了下來,不過麼,卻並未急著出言頂撞,反倒是站在其身後側的近衛第二軍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