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弘曦,安敢如此放肆胡為,欺君罔上,爾可知罪?”
誠德帝緊張萬分地接過了錦囊,有些個迫不及待地拉開了其上的繩索,從內裡取出了卷詔書,攤開一看,見果然是他所發出的那份詔書原件,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當即便落了地,與此同時,犧牲三阿哥之意也就此大起了,但見其先是將詔書往榻後一丟,而後便即猛拍了下榻邊,怒氣勃發地便呵斥了一嗓子。
“皇阿瑪明鑑,兒臣冤枉啊,兒臣是午前接到的此詔,又是宮中太監所傳,兒臣也自不疑有它,自不敢不依詔行事,兒臣實不知此詔書系偽造之物啊,兒臣冤枉啊。”
這一見誠德帝是鐵了心要否認發出過詔書,三阿哥心裡頭雖是又氣又怒,可卻當真不敢直指誠德帝之非,沒旁的,只因他很清楚攀咬誠德帝的話,不單不能取得弘晴的諒解,反倒會堅了誠德帝拿他弘曦當替罪羊之心,而今之計麼,唯有拼死瞎扯上一通,先將誠德帝摘了出來,再看誠德帝會否為自保而幫著他弘曦一把了的。
“你……,唉,真是氣煞朕也,這麼道明顯的假詔書,爾居然也信了,叫朕如何說你才好,糊塗,糊塗啊!”
三阿哥還真就賭對了,若非事不可為,誠德帝其實是不願將三阿哥就這麼犧牲了去的,此無他,旁人都已知曉誠德帝時日無多,可誠德帝自己卻並不清楚此事,他還想著病好後要再掌大權的,自不願看到弘晴一家獨大的情形出現,留下三阿哥,多多少少也能起到牽制弘晴之效果,正是出自此等考慮,三阿哥這麼一瞎扯,誠德帝立馬便作出一派怒其不爭狀地呵斥了起來,看似在責罵三阿哥,可實際上麼,卻是想借此為三阿哥開脫上一把。
“陛下息怒,臣弟以為三阿哥此番行事雖是大差,可也是事出有因麼,畢竟年紀尚輕,一時不察之下,受了奸佞之輩矇蔽也屬情有可原罷。”
四爺當然也不想看到三阿哥就這麼完蛋了去,這便緊趕著從旁閃了出來,順著誠德帝的話頭便附和了一把。
“皇阿瑪息怒,皇阿瑪息怒,都是兒臣不屑,誤信了奸佞之言,以致於行差踏錯如此,兒臣知罪矣,還請皇阿瑪重重懲處,兒臣自當束手服罪。”
這一聽誠德帝與四爺先後開了口,三阿哥心下里當即便滾過了一陣釋然,不過麼,卻是不敢帶到臉上來,而是作出一派誠惶誠恐狀地磕頭連連。
“你啊你……,唉,真是令朕煩心啊,晴兒,依你看,此事當如何處置為宜?”
眼瞅著三阿哥如此靈醒地配合著,誠德帝心中自是暗自高興不已,有心就這麼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地饒過了三阿哥,可又不免擔心弘晴會勃然而起,自不敢輕易便下個判決,而是一派憂心狀地便把難題丟給了默默不語的弘晴,顯然是指望著弘晴能善體聖心了的。
呵,一幫混球,演多口相聲麼?
這一見誠德帝等人配合默契地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弘晴雖始終不曾出言打岔,可心底裡卻是暗自冷笑不已,沒旁的,他可以放過時日已然無多的誠德帝,卻絕對不會姑息養奸地放三阿哥一碼,概因三阿哥這等行事不擇手段之輩已然觸犯到了弘晴的底限,早晚都是必須除掉的人物,而今,既是能借著誠德帝的手來行此血腥之事,弘晴又豈會有半點的仁慈可言。”皇阿瑪明鑑,而臣以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何人,也無論何等理由,只要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那便須得按律處置,若不然,要國法家規來何用哉?”
既是鐵了心要除掉三阿哥,弘晴又怎可能會順著誠德帝之意玩甚寬仁的把戲,當然了,他也不打算在此際跟誠德帝起大的衝突,自不會直言定要除掉三阿哥,而是擺出了國法家規來說事兒。
“唔……”
一聽弘晴這般說法,誠德帝不禁便啞然了,沒旁的,真要是按國法家規來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