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衍決定冒險,當然,這種冒險在他看來是可控的,這不是盲目自信,而是對大道的尊重。
他的鬥戰手法,其核心其實就是兩個道體身,一個玉虛法我身,一個芥子藏金身,他所有的手段都是以這兩個方向為出發點,是很少見的防禦反擊戰法。
先承受,再出擊。
只不過他的實力太強,簡簡單單一番攻擊就能讓對手敗下陣來,所以很少有人能明白他戰法的真諦,也包括那些吳門師長。
他一直在嘗試的就是在判斷到底用哪一種道體作為最後的取勝手段,現在已經明瞭,芥子藏金身怕是對劍修無用,只有他的法我身才是正選。
也是他所有手段中浸淫最深,理解最通透的一門功術。
主意已定,再不猶豫,身軀再次暴漲,甚至超過了第一次的法我身,整個人就彷彿是一個虛濛濛的幻像之影,數十丈的巨人,身體中法力遊走的脈絡清晰可見。
巨人一聲大吼,隨即衝拳而出,對著劍修擂去;因為龐大的身軀,其臂長已經達到了恐怖的數十丈,再罡氣離體,輕而易舉的就把劍修納入了自己的拳勁範圍之內,如果細較,甚至還要超過飛劍的射程!
就是逼劍修施展身劍術。
這是陽謀,不如此,普通的飛劍術對他這樣一個虛化幻化巨化的玉清法我身就根本無法造成傷害。
這種戰術在通天三境中很高明,因為對付他這樣的法我身最有效的應對就是大道理解,如果大道理解在他之上,這樣的法我身不過就是個笑柄,所以,他現在十分犀利的法我身到了金丹就會大打折扣,到了嬰變可能就是對手吹口氣的事,但在現在,堅凝無比。
欺負的就是通天三境修士還沒接觸大道法則。
果不其然,他這裡才一變化法我身,劍修已經切換身劍術,這就是針鋒相對的戰術。
劍修賭的是他能透過不斷的飛劍劈斬消弱法我身,事實上他也確實能做到這一點。
而他卻別有所謀。
之前的十數丈巨人法身就是個套,現在的數十丈巨人法身才是他克敵制勝的秘密所在。
飛劍毫不猶豫的斬進他龐大的身體,唐衍法身巨大的頭顱怪異一笑,口吐道言,“御!”
巨人身體光華大展,瞬間在身體內形成了一個清氣脈絡之圖,全身經脈如封似閉,就彷彿一條條寬闊的大道,內秘外放,隱含乾坤。
正是玉清法我身的高階應用,身天地!
身天地下,法身就代表了一切,任何外物闖進來都會被限制在這身天地中移動,就是規則;除非飛劍有身天地外的偉力相召。
但現在劍修是和飛劍聯為一體的,也就是說連人帶劍現在都處於身天地中,在規則的約束下,再也不得逃脫!
當然,如果劍修肯人劍分離,大概人是能出去的,但飛劍卻只能留下來;對一個練成如此劍術,劍與生命無異的劍修來說,他肯麼?
飛劍還在巨人身體內肆無忌憚,劈削砍斬,為所欲為,但數息之後,劍修終於發現了不對,他出不去了。
於是飛劍照準一個方向猛攻,但對現在的法我身來說,又哪裡會存在被猛攻一處的漏洞?全身混如一體,就沒有缺陷一說。
戰況走向開始變得撲朔迷離,誰也不知道僵持到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劍修的身劍術依然有效,在一分一分的消弱法我身的結構;但唐衍仍然死死控制住了劍修,讓他坐奔右突卻就是不能突破身天地的束縛。
理論上,隨著飛劍對法外身的消弱,法外身對飛劍的束縛能力會越來越弱,雙方的較量就始終處於一種動態度的平衡中,此消彼長之下,劍修的前景可能更好些?
但這是假象。
這也是為什麼吳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