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想越愁,他目光迷離,緩緩地飲酒。
然而,幾口酒下肚,敖凡尚未飲出真正的味道,便無奈地發現紅葫蘆中的酒水已乾,一滴不剩。這段時間他的心都放在了招法的演化上,對身上的紅葫蘆沒有多少在意,不知不覺間其中竟只剩下一點點的酒水,且被他幾口喝完。
苦笑著搖搖頭,敖凡還未說話,炎宇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道:“你的酒已經喝完了麼?我們鳳凰族也有自釀的美酒,味道十分不錯。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取一些。”
敖凡轉過視線,點了點頭,道:“如此便有勞你了。”
“無妨。”炎宇笑笑,抖動身上紅如火的衣袍,站起了身子,向著戰車外走去。
正值黑夜,涼風習習,鳳凰族的一排排戰車在虛空中踏著前進,聲勢駭人。其中一輛並不起眼的戰車上,車簾突然被拉開,穿著火紅色長袍的炎宇走了出來。在他之後,敖凡亦是跟出。
炎宇言稱鳳凰族存有美酒的地方在一輛特定的戰車上,便與敖凡同時飛向目標所在。他們原本所居的戰車位於排排戰車的中央,而存放美酒等雜物的戰車均在後方。故此,他們向後飛的速度雖不快,腳下卻是一輛輛飛速經過的戰車,帶來一股股大風。
鳳凰族族人稀少,更可以稱之為飛禽種族。但即便如此,他們的數量依舊不多,如今遷移的隊伍在別人看來已是極為龐大,但對一個大勢力來說卻是少了。敖凡和炎宇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輛外表古樸的戰車前,這輛戰車被兩頭踏雲飛鷲拉著,極為平穩,在其中還有鳳凰族看守。
踏雲飛鷲是一種形似獅子的飛禽,渾身生長著白色翎羽,摸起來極為順滑,性情也很是溫和,是鳳凰族中常見的拉馱飛禽。敖凡和炎宇從兩頭踏雲飛鷲的身邊飛過,直接進入了後方的戰車中。看守戰車的老者認得敖凡和炎宇,沒有任何阻攔讓他們進入。
一入這輛戰車內部,馨香立即溢滿口鼻,給敖凡他們一種彷彿身陷花海的感覺。戰車內部十分空曠,這裡有無數罈美酒,一眼望去一罈緊挨著一罈。每壇酒都緊緊密封著,卻依然阻擋不了那誘人的香味。
“皇子身為本族的貴客,身份超然,在此任意取酒,沒有誰會多說什麼的。”炎宇淡笑著說道,他身為鳳凰族年輕一代的傑出高手,亦是可以在此隨意取酒。
敖凡點頭,在四周看了看,最後選擇了一種清淡的酒。這種酒很像他昔年在凇霧鎮上所飲的清酒,帶給了他一段回憶,讓他感嘆不已。將酒裝進紅葫蘆後,他發現炎宇也拿了一罈酒。
他們轉身離開,回到了原本修行的戰車上。金紋他們依然沒有回來,此處如他們離去之前一樣,什麼變化也沒有。他們相對坐下,一同飲酒。
“皇子可有什麼在心中的目標,日夜努力,卻無法攀登上?”飲下幾口酒,炎宇突然問道,眼神中光澤閃動。
敖凡內心一動,苦笑地道:“誰的心中會沒有目標?只有無法觸控到,才會成為目標。若是已能夠正視,那便不再是目標了。”
炎宇點點頭,道:“皇子所言極是,難以接近的,才會是目標,是修行的動力。”
敖凡內心很是贊同,正如他修行的動力,全是來自天劍道主,在年幼時他努力修行只是想獲得承認,不想受族人輕視。但自龍宮一劫過去後,他的目標便發生了改變,能否獲得同族承認對他來說已不是最在乎的,他只是想斬殺天劍道主為母報仇。
炎宇在想什麼,他同樣知道。或者說凡是鳳凰族,幾乎都能明白炎宇所追求的是什麼。炎宇仰慕鳳凰族公主鳳兒之事,完全能用人盡皆知來形容,這便是他心目中的目標,亦是他修行的動力。
“我們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麼大?”酒過三巡,炎宇醉眼朦朧,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