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很是好奇的想著,真不知是該說錦覓仙子為人心胸寬廣,能夠一笑泯恩仇。還是該說她為愛痴狂,竟全然不將殺母之仇放在心上?
但如今其實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問題,被擺在了他們的眼前,那便是錦覓仙子與殿下的婚約。
聽白有些擔憂道:「殿下,如今天帝與水神仙上都知曉了他二人的醜事,那您與錦覓仙子的婚事該如何處理?若是您與錦覓仙子解除了婚約,水神仙上那是否會···」
潤玉自然知道聽白的擔憂,只是他既然敢設下如此大局,便是已做了決定,也早已分析了其中的厲害關係。
潤玉淡然道:「無妨,仙上不會因為此事而與我們心生嫌隙。即使將來錦覓與本殿解除了婚約,即便她最後與旭鳳成婚,仙上也不會與旭鳳為伍。」
他輕蔑的一笑,繼續道:「只怕仙上不僅不會倒戈相向,反倒該愈加厭惡旭鳳才是。畢竟錦覓仙子服下過斷情絕愛的隕丹,她不知情愛為何物,也無人教授她世間該有的倫常禮法。會做出那等出格之舉,怕是期間少不了旭鳳的故意引導。」
潤玉的臉上滿是嘲弄道:「旭鳳身為天界的二皇子,自然不是不知世事的無知少年。他又怎會不知若是他二人事情敗露,後果是何其的嚴重?他不過是覺得此事即便被人發現,憑藉他在六界的威望與天帝嫡子的身份,也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罷了。」
鼠仙聽著潤玉的解釋,只覺得此話十分有理。如此細細想來,這看似行事坦蕩,為人仗義的火神殿下,實則也不是他們看到的那般毫無心機啊。
這時布星臺的廊橋上,正有一個人飛奔而來。且那人還邊走邊怒喝道:「潤玉、你究竟做了什麼!」
見到來人,聽白臉上的神情瞬間便是一冷,隨即便要上前將人攔下。只是他剛要上前,就被潤玉抬手製止了。不消片刻,那人便已來到了二人的面前。
看著正一臉怒不可遏的瞪著自己的月下仙人,潤玉平靜道:「叔父此話何意?潤玉不知。」
月下仙人怒笑道:「你怎會不知!難道你敢說,今日天后被廢,錦覓與旭鳳身受重傷之事,當真與你毫無幹係?」
潤玉面不改色道:「的確與本殿無甚幹係。」
「你!」
朱丹一時氣結,在面對神色如此平淡無波的潤玉,月下仙人只覺得自己心口的那股惡氣,只差一點便能將他噎死!
深吸了幾口氣,朱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才沉聲道:「老夫知道今日之事定是你一手所為,可即便天后她罪惡滔天,可錦覓是你的未婚妻子,旭鳳是你的血濃於水的親弟弟,你怎能如此狠心的將他打成重傷!你可知旭鳳被送回棲吾宮時,是何等的慘狀!」
潤玉見月下仙人說完後,面上的神色依舊平淡,「叔父可是說完了?」
朱丹:「···」
月下仙人想過潤玉面對他的指責會生氣、會反駁,甚至有可能會志得意滿的承認直接。可他卻斷然沒有想過,潤玉竟會是這種態度。難道今日這事當真不是潤玉所為?他這是找錯人了?
沒有理會對方的侷促不安,而是淡然道:「不錯,可錦覓是我的未婚妻子,旭鳳於我有血脈親情。可說到底我與雲熙才是真正的血濃於水,而旭鳳他的另一個身份,是仇人之子。」
「你、你···」
不待月下仙人說話,潤玉繼續道:「況且他二人在鳳凰樹下抵死纏綿之時,怕是心中根本沒有想起我個兄長與未婚夫吧。」接著他扭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面色慘白的朱丹,打趣道:「不過如今看來,叔父怕是早已知曉了吧,畢竟他二人如今能心意相通,都要歸功於叔父你不是嗎?」
潤玉見早已慌了神的朱丹,輕笑道:「叔父是想問,潤玉為何會知曉此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