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建國放下電話,手指輕敲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從老連長的口中得知,更多的事,那都是妻子沒有跟他的,或者是有所隱瞞的。
他娘不只是阻攔了妻子隨軍這麼簡單,而是把他寄過去的工資,全部都拿捏在了手裡,哪怕他這邊匯款的姓名寫的是妻子。
他娘是什麼德性,從小到大,他如何能不知道?他曾經託了老連長,讓他照顧一二。
老連長也確實照顧了他的妻子,但是他太低估了自家親孃的殺傷力。
以為有武裝部出面,他娘會有所收斂?
但是顯然不可能。
錢在她眼裡,顯然要比所謂的懼怕,要重要的多。
清官難斷家務事,政府那邊,顯然也不會跟一個發瘋般的老太太去爭執什麼。
哪怕是革委會,人家也不會管這閒事。
唐家根正苗紅,只是婆媳之間的事情,人家也懶得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況,武裝部和革委會之間,本就存在著利益衝突。
能看到武裝部一頭亂麻,人家還嫌樂子不夠。
好在,他每次寄出去的錢,並不是所有的雞蛋全部放一個籃子裡,而是被分成了三部分。
一部分匯款單寫的是妻子的名字,還有一部分是透過的武裝部交給妻子,還有一部分,被他存在了銀行裡,並沒有寄出去。
唐建國在辦公室裡深思了許久,直到老陸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還不去吃飯?
唐建國才回過神來,但這會他哪還有心思吃飯?
回了自己的宿舍。
他早就已經申請了家屬房,但因為妻子女兒還沒有到來,所以家屬房一直都空著,他還住在自己的單身宿舍裡。
作為代理大隊長,他是能夠分到一間單身宿舍的。
他開始坐下來,開始給妻子寫信。
這信,雖然未必能夠準時到達妻子手裡,但是他還是想把一切都寫清楚。
他和老連長那邊已經通了氣,很多事情老連長那邊會幫忙。
但他依然不放心。
寫完信之後,他看了看時間。
已經是晚上七點了,這個點,大家差不多都已經吃完了飯。
他將寫給妻子的信摺好,裝進了信封,連同以前寫好的信,一起拿了出來。
他先去一趟投信箱,然後整了整衣服,抬步往家屬區那邊走。
走到半道,他又輕拍了下腦袋,想起來這個點政委應該還在辦公室。
不錯,他想要找的,就是他們支隊的政委。
潛艇支隊政委,姓蘇,是從京都軍區那邊調過來的。
當初把唐建國從陸戰隊調到潛艇支隊,也是蘇政委下的命令。
說起來,他和蘇政委,早在七年前就認識了。
因為當年的蘇政委還是濱城海軍學院的政委,因為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政委被調到了這邊海島,當了潛艇支隊的政委。
其實是降調,因為濱城海軍學院是軍級單位,而如今的潛艇支隊,只是師級單位。硬生生地降了一個等級,當然這些不是唐建國能關注的,裡面有許多的因素,他一個小兵除了替老政委鳴不平,其他什麼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