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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可以直接脫掉裝備,這樣禦寒斗篷至少會發揮作用。”荊巖咧了咧嘴,提出了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這裡沒有怪。”
“在‘幻想’中是不能掉以輕心的,我們的敵人已經受到過很多次教訓了。”其餘搜尋人員都是一大隊一大隊地出來,也只有他們幾個藝高人膽大的,敢這麼孤零零地行動。
荊巖笑了一聲,想起話劍看到抽籤結果時的臭臉,也不覺得呆在這種天氣中有多痛苦了。
“難道你覺得,我不足以保障你的安全?”說這話時,荊巖完全沒有面對著一個各方面都不遜於他的人的自覺,很自然地把人給放在了比自己弱的位置上。
殘燈書生啞然一笑,從善如流地卸掉了身上的鎧甲,在沒有穿著任何裝備時,系統至少會給你一件襯衣和長褲,這也讓他得以將整個人都籠罩在禦寒斗篷之中。
注意到對方並沒有將飾品、武器和護手卸下,荊巖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你這是不信任我的實力?”
“確實,我不太信任一個半路退出遊戲,縮在被窩裡的人的實力。”說這話時,殘燈書生停住了腳步,直直地看著荊巖。
這的確是個無可否認的事實,荊巖蒙面巾下的臉紅了紅:“那只是個意外。”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也許我可以幫忙——我們現在還處於合作狀態不是嗎?”殘燈書生到現在為止對此事還是一頭霧水,他調查過荊巖的過去,單親家庭、成績優秀,但是完全沒有發現哪怕一絲一毫的線索可以指向那個導致他這麼異常的原因。
荊巖苦笑著搖頭,重生是他最大的秘密,他怎麼可能告訴別人?
“也許等哪一天我想通了,會告訴你的。”這句話是徹頭徹尾的敷衍之詞,就連荊巖本人,也從未想像過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的一天。
似乎是聽出了荊巖措辭中的漫不經心,殘燈書生沒有再提這個話題,或者說,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提這個話題。
一向擅長察言觀色與人交際的他,當然看得出來荊巖對於這個話題十分避諱,在這種最需要和對方搞好關係的時候,提這個無疑是很危險的,危險到了隨時可能觸動到荊巖最敏感的神經從而使他們之間的友情破裂。
但是他還是說出來了,就像是完全沒有經過大腦一般。那天荊巖下線前的眼神他很熟悉,那種充滿了恐懼、絕望、驚慌的黑色眼神,就和他從車禍中醒來後,發現自己的腿治癒率只有萬分之一時,從鏡子中看到的眼神一模一樣。
二十四歲之前的自己,從來都是意氣風發的,說實話,當憤怒的父親將鏡子扔在失魂落魄的自己面前時,他簡直不敢相信那個人叫林正欽。醜陋、卑怯、懦弱、對眼前的一切都帶著惡意,彷彿之前二十四年的人生中,他竭力營造出來的那個優秀的外皮在一瞬間被尖刀撕裂了,活生生地從他身上剝落了下來。
那天的荊巖,就是給了他這種感覺,在看到訊息的那一刻,一直以來他眼中那個自信灑脫的外皮就被撕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和當時的自己相差無幾的膽小鬼。
他曾經在初次接觸到珠寶界的時候看中一塊珠寶,正要進行雕琢加工時,卻發現這塊珠寶有瑕疵。林正欽從來都不懷疑自己的眼光,也從來都不質疑自己的決定,所以當他發現這塊珠寶和他想像中不一樣時,他會竭盡所能地去彌補這瑕疵,而非將它丟棄。
因為他相信,即使是有瑕疵的珠寶,當初它吸引了自己的目光也一定是有原因的,而這個原因,能掩蓋過瑕疵,成為它最值錢的地方。最後那塊珠寶經過加工後,擺在了林氏珠寶店最顯眼的地方,拍出了當年的最高價。
林正欽自嘲地一笑,現在的自己,和當時的自己何其相像。他看向了身側的盜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