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震又是一聲苦笑,問道:“楊市長,我問你幾個經歷,不知道你是否經歷過?第一,渾身上下被皮鞭抽打得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卻還要完成一天二百公里的長跑?第二,在一根長三十米、寬卻只能容下一隻腳的平衡木上每天跑上十個來回,而平衡木的下面卻是一群吞噬著剛剛掉下去的人身體的噬骨蛇;第三,在懸崖峭壁上徒手攀爬,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利器或者安全工具,山上卻有一群拿著槍的惡漢等著你,如果你沒有按照規定的時間爬上來,那麼等待你的就是一顆子彈;第四,昔日的夥伴,卻為了一個晉級的名額大打出手,直到殘忍地殺死對方,所求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第五……”
“別說了,你別說了。”聽著楊震講這些毛骨悚然的故事,楊雪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楊震嘆了一口氣,淡淡說道:“怎麼,單是這些你就受不了了,我還沒說在一群死人的屍體裡一動不動地待上三天三夜,無數的蛆蟲在你的身上,臉上爬來爬去,甚至於還鑽到你的耳朵裡,你的鼻子中,你的嘴巴里,更有一些不知名的屍蟲還在蠶食著你的身體,但是你卻一動都不敢動,因為只要你敢動,守在屍體周圍的那些人就會毫不客氣地用槍在你的頭上開一個洞,讓你成為一具真正的屍體。”
“你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楊雪雙手抱頭,痛苦地搖晃著腦袋,雙手用力地在耳朵上捂著,但是楊震的聲音仍是一字不差地傳入到她耳中。
楊震淡淡一笑道:“這些雖然只是我那十年生涯中的一部分,但總歸是成為了過去,你看看,現在的我不是活得很好嗎?我不但有了工作,而且薪水還很高,而且我還有車有房,還有一個漂亮賢惠的女朋友。”
“楊震,對不起,楊家愧對你。”楊雪雖然猜想過很多種楊震從小到大流離失所的痛苦經歷,但卻沒想到楊震的經歷簡直足以與地獄相比,她無法想象,如果她將這些事情說給爺爺楊雷湯聽,也不知道老爺子的心臟是否能受得了。
楊震輕輕一笑道:“楊市長,你現在該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他嗎?十歲大的孩子,原本應該依偎在父母的懷中,接受著他們愛的呵護,但是我卻要在那地獄般的小島上接受著那每一步都能踏入死亡陷阱的訓練;當別的孩子在受傷時被父母摟在懷裡輕聲呵護的時候,我卻要忍住渾身的傷痛接受著第二天同樣的訓練。知道嗎,楊市長,知道我在小島上苦訓十年的時間裡,最喜歡看到的是什麼嗎?是朝陽,因為每一次看到朝陽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還能看到明天的朝陽,總覺得今天看到的朝陽比哪一天都美,每一次都認為那就是最後一次了。”
楊雪淚流滿面地點了點頭:“我理解,我明白,楊震,不要說你恨他,現在連我都有些恨他了。”
楊震嘆了口氣道:“你不該恨他,也沒有資格恨他,整個華夏有這個資格恨他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我,一個就是我的媽媽。現在我的媽媽已經被他害死了,所以,世上有資格恨他的人也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第7章:花錢要你命
第7章:花錢要你命
楊雪從抽屜裡一邊掏出餐巾紙擦著臉上的淚水,一邊嘆氣道:“難怪你要殺他,我能夠明白你當時的心情。”
“不,你錯了。”楊震輕輕將菸頭焗滅在菸灰缸裡,注視著楊雪頗為驚異的眼睛,淡淡說道,“雖然我恨他,但是我不會殺他,至少我不屑殺他。我殺他,是因為我接到了上頭的命令,有人花錢要楊璞玉的命。”
“啊,難道…難道一年前刺殺爸…刺殺他的那個殺手就是你?”楊雪大吃一驚,那一次雖然她不在場,但是卻聽楊璞玉後來講過,那一次若不是刺客的準頭差了一點,只怕他難逃那一劫。
“是的。”楊震點了點頭,沉聲道,“若非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