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也不能每件事都去像今天這樣查究一番啊!
徐嗣諄自然不敢駁自己的父親,只有低下頭,低低地應瞭解聲“是”。
徐令宜見他沒有任何問題問自己,不由失望地搖了搖頭。
“陶成的事,你準備怎麼辦?”良久,他輕輕地問兒子。
徐嗣諄抬頭,眼睛睜得大大的,顯得有些目瞪口呆:“我,我找他說咖…”
“怎麼說?”徐令宜蓮,“說你到陶媽媽這裡來看過了,發現他沒有按你的吩咐給陶媽媽燒紙錢?”
“不是,不是。”這樣肯定是不成的。哪有交給別人辦事,還背地裡暗暗查訪的,哪有一點世家子弟的風範。可不這樣,又該怎樣呢?他遲疑道,“我,我,我……。”
徐令宜並不是來為難兒子的。
“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查陶成?”他低聲道,“因為陶成是你最信任的管事!我們要信任一個人,通常要對這個人有所瞭解才行。但你對陶成沒有任何的瞭解,僅僅憑著他是你孃親的陪房,你就對他無限地信賴。不僅把田莊的事交給他,還在其他管事面前處處給他體面,讓他凌駕於其他管事之上,卻又對他的事一無所知。這是很危險的。以後,在你手下幹事的人多了。你想用誰,一定要了解他。
想了解一個人,一定要看小事。就拿這件事來說。你囑咐陶成的,他立刻去辦了。可見他心裡還是有你的。卻只用了你給的十分之一的銀子買紙錢,可見這個人很貪婪。一個能辦事,又有貪婪的人,你用他的時候就要注意不能把大宗的錢財交到他手裡……。”
徐嗣諄聽頭大如鬥,囫圇吞棗般地強記著父親的話。
而本來昏昏酣睡的謹哥兒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父親,臉上露出沉思的表情。
他們是和去玉泉山取水的車隊一起進的城。
馬車裡,徐嗣諄和謹哥兒一右一左地靠在徐令宜的肩膀上,早已沉沉睡去。徐令宜的眼睛卻睜得大大的,黑暗中,閃閃發亮。
管事拿了徐令宜的名帖,守城的官兵別說是上前檢視了,立刻幫著把前面的幾輛馬車趕到一旁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
回到荷花裡,已是寅正。
十一娘擔心的一夜沒睡,披著衣裳就迎了出來。
“沒事!”徐令宜神采奕奕,橫抱著睡得正香的謹哥兒,舉止輕快,根本看不出來是坐了一天一夜馬車的人。”我們就走出去走了走!”
可能是感覺到母親的氣息,謹哥兒睡眼惺怪地捏著眼睛,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娘!”他扭著身子朝十一娘撲去,“我們去看了四哥的田莊……。”雙手緊緊地摟了十一孃的脖子。
“謹哥兒!”徐令宜忙道,“你娘抱不動你。爹爹抱!”
謹哥兒正迷迷糊糊地,嗯嗯嗯地撒著嬌。
十一娘沒有辦法,就讓他這樣由徐令宜抱著,然後摟著她的脖子,別別捏捏地把兒子弄回了廂房飛
徐嗣諄卻是完全清醒過來。
他三步並做兩步,表情凝重走進了淡泊齋又很快轉身出了淡泊齋。
“四少奔醒了沒有?”一邊問,一邊去了徐嗣誡那裡。
“要不,我們去問問母親?”徐嗣誡被徐嗣諄叫醒,聽了半天也沒有聽明白徐嗣諄到底要說什麼,他不由打了個哈欠,“母親管著內院的庶務。你有什麼不懂的,正好問問母親!”
孃親的陪房做出了這樣的事,還問母親怎麼辦?
“算了!”徐嗣諄有點沮喪,“這件事還是別驚動母親了。你再睡會吧!我先回去了!”
沒有幫上哥哥的忙,徐嗣誡很不好意思。
他想了想:“你今天上午還要去書房嗎?要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