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正式,面容悲慼,為一個其實從未見過面的人哀悼。
晏子誠知道,方父和方母能做到這樣,一定是方喬努力的結果。
他終於哭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方喬不顧父母還在場,緊緊抱住他。
“方喬……方喬!”晏子誠哭叫著,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喊出來,“為什麼……為什麼啊!為什麼他們都要離開我啊!我爸他……雖然不是個好人,但是他還是我爸啊!我是恨過他,可是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我什麼都沒有了,我該怎麼辦……怎麼辦啊啊啊啊!”
“方喬……我就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他的身體無法承受這樣激烈的情緒,痛哭到最後,終於暈厥過去。
方喬抱緊他,顫抖著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看著這幅模樣的晏子誠,想象著多年前喪母的晏子誠,心疼的一塌糊塗。
他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無法感同身受,可是晏子誠的痛苦,卻像是鑿子一樣,一下下的敲碎他的骨頭,痛徹心扉。
方父和方母唏噓不已,帶著方喬和晏子誠回了家。
晏子誠清醒後一直都很虛弱,他常常發呆,盯著窗外出神,直到三天後,律師找上門來。
律師姓王,是晏繼明的私人律師,找到晏子誠,是來公佈晏繼明的遺囑。
方喬本來想回避,卻被晏子誠抓住了手腕,就留下了。
王律師的眼睛盯著他們牽著的手看了一會兒,眼裡露出一絲瞭然,卻沒有多說什麼,只從公文包裡拿出幾份檔案。
“根據晏繼明先生的遺囑,他將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財產留給了你,另外百分之六十留給了你的繼母和你的弟弟。”王律師先是遞給他遺囑的影印件,頓了頓,又遞給他一份房屋產權認定書,“除此之外,他將這棟房子留給你。”
“當然了,他的原話是,還給你。”王律師嚴肅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笑意,“他很感謝你願意回來看他。”
“還有你,”王律師扭過頭,意味深長的看了方喬一眼,“我的當事人也很感謝你願意來看他。”
方喬有些詫異,遲疑地點點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晏先生,你還有什麼疑問嗎?”王律師問晏子誠。
晏子誠盯著那張薄薄的產權認定書,指尖有些顫動,再開口時,嗓音沙啞,“沒有了,非常……謝謝您……”
王律師離開了,晏子誠沉默良久,把那張產權書摺疊起來,妥當收好。
方喬走進來,正好看到他的動作,不由皺眉,“學長?”
晏子誠抬頭,笑了笑,“沒想到兜兜轉轉,他還是把這個房子還給了我。早知道會這樣,當初何必費那麼大力氣奪走它呢?”
“學長……”方喬看著他微微發紅的眼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早知道會這樣……我當時何必那麼難受呢……”他垂下眼瞼,聲音低下去。
“學長,等我畢業了,我們就回北京吧。”方喬握住他越發瘦弱的腕子,親吻他的額頭。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安慰了,這個吻,溫柔而不帶情慾。
“……回北京?”晏子誠重複了一遍。
“是啊,回北京。”方喬堅定的說,“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我們會有一個家的,在北京的家。這個房子,就是我們的家。”
晏子誠沉默著,攥緊了手裡薄薄的檔案,說:“好,我們回北京。”
幸好,兜兜轉轉的,這個房子還是回到了他這裡。
他仔細想想,覺得這也許是母親的保佑和恩賜。
晏子誠的身體好些後,帶著方喬去了墓地。
考慮到繼母,晏子誠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