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陸京墨溫潤的詢問聲響起,“睡得好不好?想不想吃些什麼?” “餛飩吧...”白玄蟬朦朦朧朧地回答,抬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摸了摸額頭,額頭上似乎是蒙上了一層薄汗,嗓音嬌軟道,“我想洗個澡。” “好,我把電話打完就給你洗澡。”說著他迅速與電話另一頭的人叮囑兩句後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撈起床上的白玄蟬抱在懷裡走進浴室,剛準備下床的白玄蟬頓感身子一空,精神倏然一振,慌亂道,“我說我要洗個正經的澡!” “我哪次給你洗澡不正經了?”陸京墨說得一本正經,手卻不太老實地捏了捏她的腰,“哪次沒給你洗得乾乾淨淨?” “乾淨?那可真是太乾淨了啊喂,誰家好人給別人洗澡上下齊手裡外裡一起洗的?你可太大尾巴狼了。” “洗都洗了,裡面外面上面下面我就順道兒一起洗了,免得你有些地方夠不著,我這叫貼心,你別管。” 然後再次醒來就是日上三竿了,這次醒來枕邊沒人,白玄蟬捏了捏痠痛的腰身爬下床,披上散落在周遭的浴袍後走進盥洗室正經洗漱,走出來時恰好撞見進屋的陸京墨,他一手握著手機一手端著一碗餛飩。 “尋思著你也該醒了,先吃點兒墊墊肚子。”這次他倒沒有快速結束通話電話,把那碗餛飩放下之後走過去習慣性揉了揉她的腦袋道,“我等下要開個視訊會,大概半小時左右不會超過四十分鐘,開完會帶你出去玩兒。” 似乎是真的很忙,沒等白玄蟬回話陸京墨就匆匆轉身離開,不僅僅是他在忙,彥北也來去匆匆,下去時他又飛走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以多年來跟在他身後的經驗看,能夠讓他親自出馬的事情都非同小可。 總之剛才那句‘開完會帶你出去玩兒’大機率只是顆定心丸而已,還好她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女人,白玄蟬坐到桌前慢悠悠地把餛飩吃完,命傭人端走餐具之後坐到沙發上繼續看前段時間沒翻完的書。 果不其然,說好的不會超過四十分鐘,都過兩小時了人都還沒出現,終於把書看完了的白玄蟬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既然‘山’不過來她自然會去見‘山’,正好手頭有個現成的理由可以進書房。 如此想著白玄蟬便拿著書往書房走,還沒走近就能聽見裡面交談的聲音,書房的隔音是這棟別墅最好的房間,倘若能夠聽見裡頭聲音的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單純的因為門沒有關嚴實。 稍稍走近書房,裡面的交談聲更加清晰,隱約間白玄蟬聽見了‘陸遂之先生’與‘梁雁小姐’的名諱,這兩位分別是陸京墨現如今名義上的父母,隨即她又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葬禮’。 葬禮?誰的葬禮? 倏然她停住了要叩門的手,側耳細聽裡面的交談聲,說話的人很多,分別在說華國語言與M國語言,好在白玄蟬的語言學得不錯,否則這麼快的語速這麼雜的口舌她還真不一定能聽懂。 但是當聽完一段之後她覺得——還不如聽不懂呢。這群人七嘴八舌地只為了商榷一件事情——那就是陸遂之的葬禮。 陸遂之死了,兇手被判定為當時是興奮狀態的梁雁,案情因身份關係不對外公開,對外宣稱的藉口仍舊是兩位雲遊在外,對內則是將梁雁這個毒婦被逐出陸家,放逐到原始叢林,能活下來是她的運氣,活不下來是她的命數。 全程七七八八都在義憤填膺地唾棄梁雁,偶爾參雜兩句對陸京墨的寬慰,然處於風口浪尖的陸京墨則是一言不發,也不需要說什麼,只要他坐在那裡,自然會有人幫他說話,他只需要扮演好一個失去父親的‘孩子’就好了。 不知偷聽了多久,裡面這群人終於商榷出來了一個合乎情理的解決方案,邵群站在會議鏡頭前替陸京墨回話應下了此等方案,結束了漫長會議之後一直緘口不言的陸京墨終於說話了,但他不是和邵群在說話,而是又接了一通電話。 試圖繼續偷聽這通電話的白玄蟬往門扉處又湊了湊,不料剛準備貼上去這門兒就從裡面開啟了,重心不穩的她直接一個趔趄,就當她以為會摔倒的時候一雙手拉住了她,陸京墨提著她的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