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夫人,東西我給您放在這兒。”說話間,西拾將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而後欠了欠身,“曲夫人,程夫人,我先告退了。” 已經三次了,白玄蟬才反應過來西拾對商曲的特殊稱呼,由此她不禁多看了一眼西拾,這位從小跟在陸京墨身後的特助,對他白玄蟬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唯獨記得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西拾是陸京墨同父異母的哥哥。 要說種馬還得是陸遂之,不愧是他啊。 待他離開後,商曲整理了裙襬緩緩入座,白玄蟬俯身親自看了一杯茶端到商曲身前,隨後坐到她右側的沙發上。 “先看看送你的披肩。”商曲傾身將茶几上的禮盒往白玄蟬的方向推了些,“應當會很配你今兒這套衣服。” 既然都提及了第二遍,白玄蟬沒有不拆的道理,她又站起身從禮品袋中拿出盒子,拆開了系在外面的綵帶,開啟蓋子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條Shahtoosh披肩,看了眼盒中的披肩又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商曲此刻披在肩膀上的披肩。 雖然商曲肩上披著的披肩也價格不菲,但相比起盒子裡這一條簡直算得上廉價,在白玄蟬看來她並不是個先人後己的好婆婆,若是兩塊披肩相互調換或者盒子裡這塊與她披著的這塊是同一種材質,白玄蟬倒是會相信這是她送出來的禮物。 聯絡到剛才程風起的話,商曲是陸京墨千里迢迢請來一事,最有可能的是——這份禮物是陸京墨讓她轉交的——把一個從未面世的人大老遠找過來就為了轉交一份禮物,不是他的作風,眼中不符合他的核心價值觀。 “母親,您這份禮物,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白玄蟬重新合上蓋子,開門見山道,“陸京墨是給了您什麼好處?竟然能讓您出面。” “看來他還真沒說錯,你啊,在某種程度上真的聰明得令人害怕。”聽她如此直白地戳穿了自己,商曲倒是不尷尬,也不覺得生氣,淡淡然道,“好處,他沒有給我,我是看在他親生母親的面子上替他過來轉達一句話,他說希望你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 “如此罔顧人倫的請求,您竟然會答應。”白玄蟬匪夷所思道,“那位閒月夫人的面子可真夠大的,居然讓您對兒媳說出這種想要她堂而皇之背叛自己兒子的話。” “是啊,我竟然會答應這麼無禮的要求。”想到自己的話,商曲不禁苦澀地笑了聲,“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越活越回去了。”她悵然若失般望著身前茶盞升起的熱氣,“玄蟬,還記得我上次見面和你說的話嗎?” “風起,也會有風停。”商曲平靜道,“白玄蟬是我的兒媳,這無可厚非,可白露做我的兒媳,我真擔不起這聲母親。” 聽到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名字,白玄蟬心裡一驚隨即緩過神兒來,她虛與委蛇道:“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商曲默唸了一遍她的問題,回答了句看似毫無關係的話,“西拾,是我的骨肉。” 西拾是陸京墨同父異母的哥哥,他的生父名副其實正是陸遂之,而他的母親——是陸遂之年輕時的陪讀——真不愧是陸京墨的親爹,比陸京墨猛得多,據白玄蟬道聽途說所知,在西拾七八個月的時候這個爹和陪讀的事情才被爆出來。 氣得陸老爺子差點兒心肌梗塞當場去世。 同樣也是從他人口中得知,陸遂之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帶著那位陪讀私奔了,奔了估計三個月左右,再看見陸遂之的時候她手裡牽著的是另一個溫婉女子,這位女子便是後來陸家的陸夫人——程閒月。 而如今商曲的自爆身份令白玄蟬有些措手不及,緩了好一會兒才呆滯地點點頭,心中默默感嘆帝都陸家玩得花居然是一脈相承的,突然間就明白了為什麼陸京墨能夠為了滿足一己私慾建那麼高一棟樓。 令人詫異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只聽商曲又緩緩道出了背後的故事。喜歡總會有光()總會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