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兒阿姨,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做我母親。” “——!”聞言蒼杳兒的神經陡然繃緊倉惶地看向門扉,此話要是被陸京墨或是白玄蟬聽見絕對天下大亂,她迅速穩住心態輕聲細語安撫道,“觀觀,你能喜歡阿姨,阿姨很開心,但是阿姨不能做你的母親。” “陸觀。”聲音從門口傳來,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白玄蟬雙手抱臂冷眼倚在門框旁,對著陸觀抬了抬下巴道,“你父親在外面喊你呢,趕緊去理理他,不然他得不到你的回應該傷心了。” “父親喊我?”雖未聽見呼喊聲但陸觀並未生疑乖順地往外走,看見陸京墨果不其然就在外面她小跑著就過去了。 看見自己女兒朝著自己跑來做父親的自然開心,然聽見她問自己找她所為何事時陸京墨一愣,抬眸便看見了堂屋的門扉被人帶上,須臾他將目光落在了院子裡和矢危行竊竊私語的矢之悼,抱著陸觀抬腿往那處走去。 寒風隔絕在了門扉之外,蒼杳兒巍然不動看著白玄蟬朝自己緩步走來,堂前香爐中燃著清涼提神的龍腦香,裊繞的青煙不蔓不枝冉冉升起,時隔多年再看身前人容貌依舊,保養得當落落大方,處處彰顯著養尊處優之相。 “咱倆上次見面好像——”踱步到她身前咫尺間白玄蟬才停下腳步,“好像我那時還是程夫人,那時候你還在站陸京墨邊上,蒼杳兒,你運氣真好。”說話間白玄蟬鬆了鬆手骨,“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趕盡殺絕。” 話落她揚起手來朝著蒼杳兒的臉就準備扇下去,不料還未碰到她的臉頰手腕就被對方死死扼住,見狀白玄蟬詫異,須臾蒼杳兒用力地將她推開,猝不及防被推開的白玄蟬往後趔趄險些跌倒,眼中充斥著不敢置信。 “是啊,早知當日我就該趕盡殺絕。”這句話蒼杳兒原封不動地還給白玄蟬,緩步朝她鏗鏘走去穩穩站在她身前半步,一字一句輕蔑道,“白露,我和你生長在同一個地方,你會的我都會,並且我比你更優秀,在我面前你有什麼可驕傲的?” “以前怕你,是我身後沒人撐著,在勢力相當的情況之下我憑什麼要對你俯首稱臣?你有什麼值得我仰望的?” 一語中的,蒼杳兒並不差甚至是出類拔萃,她是憑藉著過硬實力在眾人中獨佔鰲頭,唯獨輸的就是所謂天運,倘若白露沒有流淌在體內的珍惜血液,沒有得天獨厚的器官匹配度,她只能屈於人下位列第二。 在背後勢力旗鼓相當的情況下,蒼杳兒相比白露全部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容貌、學識、秉性、氣質、身段種種都比她要好,贏了無數唯獨輸在了氣運上面,倘若蒼杳兒的運氣稍好些亦或是白露氣運稍差些,世事將會是另一番模樣兒。 說話間蒼杳兒抬眸看了眼緊閉著的門,幡然醒悟,剛才陸觀的話她或許是聽見的,進來時她主動將門關上顯然是不想讓人進來,既然不希望人進來想必她也不會多生事端去和陸京墨說些閒言碎語,如此想著蒼杳兒嘴角輕揚眼底戲謔。 “多可悲的人吶,連自己的女兒都厭惡你,也是,生下來你沒照顧過她一天,做為母親你連應有的陪伴都給不到孩子,你還算什麼母親?我真為陸觀有你這樣子的母親感到悲哀,更為陸京墨有你這樣子的妻子而感到噁心!” 每聽一個字彷彿就像有利刃在生剜自己的血肉,白玄蟬甚少感受到語言凌遲的滋味,這次回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她不知為何開始感到外界傳來的資訊,感受到了曾經無法感受到的情緒。 這是痛苦的,而且是無法逃避的痛苦,白玄蟬不甘忍受這種令人窒息的痛苦,她無聲地做了個吞嚥動作目光凝視蒼杳兒暴露在外的脖頸,譬如之下是青紫色的脈絡,心臟跳動間那處大動脈緊跟著張合。 憤怒如同巨石砸在胸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垂在身下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慄,余光中蒼杳兒留意到了這點兒,她啟唇諷道:“現在想打我你得好好想想,外面不僅有陸京墨還有矢之悼,還有你那個女兒,你自己好好掂量著。” 隨著最後一個字兒的音落下屋內陷入了靜謐,靜到甚至能夠聽見雪融的聲音,化著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