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在那頭兒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竟直接打了個電話過來,開口就說道:“你真討厭,話都不正經說,做什麼歪詩。”
我逮著機會反駁道:“直接的話我又不是沒說過,可惜,你不接受,那我只能歪說了。”
淼淼幽幽地說:“哪有你這樣的,上來就步步緊逼、攻城略地、一副要把人家吃了的架勢,哪個女孩不被嚇跑啊?”
我固執地說:“那得分人。喜歡我的女孩,無論我做什麼,她都會喜歡。不喜歡我的女孩,我就是會七十二變,她照樣不喜歡我。”
淼淼忽然頑皮地反問道:“那你會噴火嗎?會吞刀片嗎?會耍雙節棍嗎?會用鼻子喝水嗎?”她一串連珠炮式的發問徹底把我問懵了。
我顫抖著嘴唇,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現在女的對男的要求都這麼高啊?”
淼淼卻開懷大笑,說:“也讓你知道知道,我也是有文采的女孩。”
我無奈地說:“你這個好像跟文采不搭邊吧?”
淼淼忽然問我:“我感覺你最近談工作的事情好像少了。以前,你總是興致勃勃、躊躇滿志的,最近怎麼有點打蔫兒了?”
我長嘆一口氣,接著發表了我的第二首歪詩:
萬里江山幾代王,殘陽如血現馮唐。
雄心壯志何處放,人生際遇兩茫茫。
這次,輪到淼淼目瞪口呆了,她由衷地讚道:“沛文,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有文采。”
我心裡面竊喜,心說,寫兩句歪詩就叫有文采,那爺隨隨便便給你編個十首八首的,還不讓你徹底拜服啊?嘴裡面卻假惺惺地謙虛應著:“哪裡,哪裡,水平有限,水平有限。”
淼淼問道:“你們的新專案最近順利嗎?”
我應道:“部裡還沒有待我們開工就給否了,真是官僚主義害死人。”
淼淼說:“那你也別太著急了,哪有那麼一帆風順的事情啊?你都這麼有文采了,一定會有用武之地的。要不,你去雜誌社試試啊?”
我心裡一樂,心說,這姑娘真是單純,我去雜誌社說什麼?說我有文采?雜誌社編輯說,好吧,你拿出點兒代表作來展示一下。我拿什麼代表作?把我窮極無聊、為意中人做的歪詩給人家看?
我心裡雖然這麼想,但仍然是很高興,她能這麼說,證明我在她的心目中還是挺有分量的,起碼不是一無是處。於是,我又大著膽子問她:“要不,哪天我們再一起出來見見面?我再做兩首歪詩,當著你的面大聲地朗誦出來,這才叫聲情並茂嘛。”
淼淼連忙說:“別,別,別,你可別又指桑罵槐地作歪詩責怪我,還當著我的面朗誦,我臉皮可沒你那麼厚。”
我頑皮地說:“不寫你。寫大海,寫沙灘,寫海鷗,然後,在海邊念給你聽,如何?”
淼淼笑著說:“再約吧。”沒等我答應,她快速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天,我和邢斌、杜飛及趙浩小聚。席間,除了邢斌以外,大家不由自主地都對現狀有些失望。
趙浩自進了辦公室以後,和花總跟前的張秘書就開始較勁。兩人年齡相仿,又都是碩士畢業,按說有點爭鋒的意思也完全正常。趙浩是個耿直的人,開大會都敢評論花總的公司策略,更不用說私下裡直腸子全盤托出了。他直言張秘書陰險狡詐,是個卑鄙小人。
張秘書對我們而言很神秘,他永遠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卻又不和公司總部機關的任何人有過多的交集,他只為一個人服務,那就是花總。但這個張秘書卻在與我僅有的幾次會面中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次,花總臨時有事要向秦部長問詢,恰巧秦部長出差在外,便囑咐我代為簡單地和花總交流目前專案的情況。我清楚地記得張秘書當時明顯言不由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