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
驀地,又想起他方才的話,脫口問:“你說什麼?”
“聽不懂麼?”他反問著。
我怎麼是聽不懂?我只是……
忍不住哭起來:“你不是說他不在麼?”
“噓……”取了帕子丟給我,“這大街上呢,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如今這世道啊,奇了,連皇上都能有假的,我怎麼能保證你不是假的?”
有些粗魯地拍開他的手,哭著,又想笑。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卻又無論如何都生氣不起來,只要他在這裡,我也安心了。
“還怕你猜不出我的意思,那風箏的事情可費了我幾夜的心血。”他小聲說著,有些得意。
阿蠻也高興起來,開口道:“王爺您真會嚇唬人,奴婢也被您嚇到了!”
他朝阿蠻看了眼,皺眉道:“怎麼氣色不好?受了傷?對了,我還沒問你們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阿蠻笑著道:“奴婢沒事,捱了幾下罷了。都是娘娘聰慧過人,奴婢,只是聽從娘娘的吩咐而已。”
“哦?”他來了興致,轉而看向我,“阿袖,說說啊。我還和隋大人商量著,怎麼才能把你從宮中給弄出來呢!”
果然,隋太醫也在,那麼,我姐姐和蘇衍也應該在這裡。
可,我總覺得事情還有點不對。
抬眸看著他,問道:“皇上呢?”
為何放風箏是元非錦的主意,而不是他的?為何商量著如何把我救出來是元非錦和隋太醫,不是元承灝?
他似是怔住了,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
“皇上出了什麼事?”心裡緊張了起來。
他終是開了口:“自渝州回來後,皇上昏迷至今。”
什麼……意思?
“阿袖!”他扶著我癱軟的身子,皺眉叫著,“你就不能有點出息?隋太醫在呢,他不會有事的。”
隋太醫出宮也有多日了,他若是有辦法,他也早醒了,不是麼?
也不知是怎麼跟他回的王府,渾身輕飄飄的,似乎有些腳不沾地。
房門被人推開,裡頭,一張張熟悉的臉。
見我進去,都分紛紛起身。
房間裡,暖爐備得很足,輕紗幔帳,在氤氳裡緩緩飄動著。
握上他的手,他瘦了好多,手也彷彿比以前更冰冷了。心疼地哭起來,我終是知道為何他還活著卻以按兵不動的原因了,這樣的他,如何教人信服他才是真正的皇帝?
況,元非錦有逆反之心,連太皇太后都知道,若然真的到了那個時候,怕是太皇太后也不會站在元承灝這一邊的。
形勢對我們來說,真的很不利。
“隋大人……”低語著。
身後,傳來腳步聲,接著,聽得隋太醫開口:“娘娘,皇上傷得太重,加之失血過多,能保住命已經是奇蹟了。臣已經盡力醫治,能不能醒來,就看……看上天的造化了。”他的話裡,全是嘆息聲。
什麼上天的造化?他是天子,是天子!
“灝,我來了。還不睜眼來看看麼?”睨視著他,握緊了他的手,試圖能感受到他手指靈動的細微。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灝,你可聽得見我說話?
眼淚滴下來,在我的手背上,再緩緩流淌下去,滙豐被褥上。
身後,再次傳來隋太醫的聲音:“娘娘放心,臣等雖不曾回渝州,可宮府一干人等都已經轉移。”
點著頭,那件事交給他我自然是放心的。
“臣等也是出了宮才遇見王爺的人,才知道皇上在瓊郡。”
我只聽著,並不說話。目光,依舊落在他的臉上。
原來,我還是喜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