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起身,只低聲道:“嬪妾受了些風寒。”
“今日天冷,馮婕妤既受了風寒可不該出來的。”目光,落在她的腰際,那穗子還好端端地系在她那色澤上好的玉佩上。
她的宮女忙道:“我們小主原是想來見皇上的,卻不知皇上此刻過了御書房去,就只能回了。”
身子不好,還記著見元承灝。
我扶著阿蠻的手道:“也不必急了,你且回去休息會兒,晚上皇上還要設宴的,不就見著了麼?”
馮婕妤似是勉強一笑:“娘娘說的是,那嬪妾先回去了。”她朝宮女看了一眼,宮女忙上前扶了她的起身。
不免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阿蠻開口道:“她有著身孕呢,可這般不小心。”
我嗤笑一聲,轉身往前,這些,和我沒有關係。
下臺階的時候,不慎腳下一滑,幸虧阿蠻扶我快。她也嚇得不輕:“娘娘可當心了,摔倒了可如何是好?”她又問,“可有扭到腳?”說著,低頭看下去。
我笑:“沒那麼脆弱。”卻是跟著她低頭。
在我的腳邊,有著一道明顯的滑痕。
皺了眉,方才我滑過的地方,明明就是我的腳後跟沿著出去的。那一條,不是我滑出來的印子。是誰,也滑過一跤麼?
不知怎的,我猛地回頭,那兩個身影早已經看不見。
“娘娘怎麼了?”阿蠻見我不說話,擔憂地問,“娘娘可真的是傷到了哪裡?”
搖頭,我沒事,我好好的,只是馮婕妤……
恍然握緊了雙拳,略吸了口氣,呵,許是我想得多了。也許,她即便滑了,也有可能沒有摔倒的。就如我,不也沒摔倒麼?
阿蠻小心地扶著我:“這路滑,走路可得當心些的。”
回了馨禾宮,蘅兒上前來道:“娘娘,奴婢今兒瞧見的人是雲眉姐姐麼?”
我怔了下,才想起她們二人當初可都是宮府的丫鬟的。便笑著道:“是她。”
阿蠻又只得提醒著:“日後可不得喊她雲眉姐姐’了,她現在是將軍府的側夫人了,是雲夫人。”
蘅兒似是恍然大悟,忙低了頭:“奴婢該死,忘了這事了。”
“沒什麼事,雲眉不會計較的。”說著,與阿蠻進屋。
瞧見桌上放了一套嶄新的衣裳,喊了人來。拾得公公笑著道:“娘娘前腳才走,內務府的公公就送來這個了,原本是要娘娘試衣的,可娘娘不在,便只能擱在這裡了。”
我皺了眉:“還不到過年呢,這新衣裳怎的送得這麼早?”
公公忙道:“這不是過年用的,說是給娘娘今晚穿的。”
我吃了一驚,今夜是宴請各位王爺的,怎麼好端端的,倒是要穿了新衣裳去?忙問:“各宮主子都有麼?”可別是元承灝的主意。
拾得公公點了頭:“是,各宮主子都有。”
聞言,才放了心,不是我一個人有就好,免得,他在後宮將我推上風口浪尖,還得讓我在各王爺面前也出盡風頭。
阿蠻將衣服拎了起來:“娘娘可要試?”
湖水色的宮裝,用上好的絲線勾勒出一朵朵飽滿的荷花,用銀絲線鎖邊。上頭,配著略微深藍的小襖,同樣的荷花綴邊。
好漂亮。
笑著開口:“還試什麼,既是今晚要穿的,直接穿上便罷了。”
阿蠻略笑著:“倒是奴婢糊塗了。”
入內,替我換上它,待我轉了幾圈,阿蠻才由衷地嘆道:“娘娘,真的好漂亮。娘娘若穿上它跳《凌波》,真不知是何等的絕豔呢!”
我吃了一驚,忙拉過她,小聲道:“阿蠻,日後,不得說本宮會跳《凌波》的話,記住了麼?”姐姐求著我,叫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