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也真夠熱鬧,清風樓,紅情坊,還有重安坊,難得想到一塊去了。
&ldo;愚蠢。殺了蕭長定又能如何,不過是想禍亂綿宋。阿越,我很是信任你的,你這次,真是讓我失望。&rdo;莫七嘆息。
好在四兒沒起疑,不然又要鬧到張將軍那。若是鬧到朝廷,該如何收場。
這幾日府衙和皇城司的人一直在暗中搜尋刺殺蕭長定之人,你們不準再生事端,莫七叮囑。
&ldo;有一事,你需得如實相告,我聽蕭長定說,小宋菱曾提起過北歧印璽之事,她怎會知道那些事?&rdo;莫七問著阿越,阿越心中不安,想來那印璽是被魚奴拿了去,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阿越搖搖頭,那印璽是鎮國之物,娘親說了,要小主人復了北歧才能交於他。
況且被自己遺失,釀下大錯,待找回來再說也不遲,她知道玉無雙白姑姑也覬覦此物,不知道小宋菱有沒有將東西交給她們。看來要趕緊找機會去見一見她了。
梁州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莫七隻覺自己仿若緊繃的弦。
重安坊又傳來訊息,在明海國交易受阻,船上的貨物被海寇搶了去,損失慘重,莫七這大半年一直忙於重振重安坊,才穩住了局面,又逢此禍,真是禍不單行。
近來真是諸事不順,莫七連連嘆息。放下手中信件,思緒萬千。
清苓端了補湯進來,見狀問他:&ldo;可是哥哥來信。&rdo;
莫七將信件給她。
&ldo;明海國海運通達,但海上匪寇肆虐,茫茫大海,哪裡去尋,閩沙島慎家的船隻向來最穩妥,他們船多,精通水上事務,聽聞更有抵抗那些匪盜的火器,海盜都避而遠之,他們又佔據沙島地利,為何不從他們那過。&rdo;清苓將信放下說著。
莫七嘆息:&ldo;閩沙島獅子大開口,我實在氣不過,何況從前也沒出過事。&rdo;
清苓知道,莫七急於求成,看他,身上帶著傷,還要被這些事煩心,眼中俱是血絲,很是心疼。
他拒了婚事,又歸還了那五十萬兩銀子,想來也不好向哥哥再開口。
&ldo;你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rdo;莫七說著。
&ldo;你想要多少銀子?只要你開口。&rdo;清苓說著,莫七抬頭望著清苓,一時失神。
他需要多少銀子?他在意的是銀子嗎?記得第一次去北歧,是與四兒隨張將軍一起。
那會駐關的孫將是芳萍父親,雖擊退固戎騎兵,守住了勒邑,但人卻受了重傷,不久便戰死沙場。張將軍臨危受命。守了勒邑多年,與固戎二分北歧。
北歧連遭戰火之痛,民不聊生,所到之處,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比比皆是。而綿宋何嘗不是如此,百姓負擔沉重,流離失所,大有人在,邊關辛苦,將軍百戰死,壯士不見歸。
他有兼濟天下之心,天下臣民君王官治之道,尤其好奇,但朝廷給他的不過是些虛職,他這一生,守著肅王府的富貴便是父皇所願。幼時純善,常隨身帶些銅板,碎銀子,凡見可憐之人,便施捨些許,或者買下他們貨品,他發現錢財著實是好東西,能解貧瘠,能消愁苦,能安禍亂,能定徵戰,銀子著實可愛。
戰場是死人的地方,他不喜歡,張將軍便送他去了示劍山,示劍山曾助□□得天下,激流勇退,富甲一方,他跟著師父學陶朱公之道,師父說陶朱公以治天下之道經商,治商如治國。
他喜歡做生意,金銀最是有用,生意,生意,生民之意,所以有了他的重安坊,全了他安天下的志向!
可是生意做的越多,銀子越多,所有的事都變得複雜,責任變得繁重,拘束也越多,他有時也會想,我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