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時帶上的門已經虛掩著,那麼——他,來了?想到此,蕭曦曦的心跳忽然劇烈起來,說不清是激動,還是忐忑。她頓了頓,輕輕推門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司徒雷焰一如既往,毫無波瀾的平靜又冷冽的眼神,彷彿一眼看穿她一樣,蕭曦曦的心不由地緊了一下。他依舊,這麼璀璨耀目,氣度非凡,是啊,他是司徒雷焰,難不成還希望他為了自己這個小女子的離去而神傷麼?
但是,他旁邊赫然坐著悠然和氣的顧若藍。她能看出來,他的眼睛絲毫不願給她一點餘光,只有顧若藍帶著毫無破綻的笑容,輕啟朱唇,翩然開口:“蕭小姐,早!”
“…早。”蕭曦曦無力地回答,緩緩走過去,把咖啡杯放在司徒雷焰的面前,可是,分明在落杯的一瞬間,他的臉上露出嫌惡的表情,像有幾把利刃刮過自己的心。
兩個如此貴氣般配的人,雍容地坐在面前,而自己灰溜溜地無比多餘。她迫切地想找個理由逃離,瞬間她自作聰明地小聲開口:“顧小姐,我去給你取咖啡。”轉身便要離開。
“回來。”那個震懾她心臟的聲音忽然響起,蕭曦曦感覺自己有點氣促了。卻沒想到,回身以後,司徒雷焰死死地盯著她,緩緩地傲慢地舉起她剛剛放在面前的杯子,一滴未沾咖啡,就在她的眼皮底下,毫無顧忌地甩手連杯子一起扔在地上,伴隨著“嘩啦”一聲,地板上流著熱氣騰騰的液體,還有支離破碎的瓷片。
沒想到,他對她是這麼厭惡。蕭曦曦的心裡,寒風驟雨般叫囂著。
“收拾了,重新沏。”司徒雷焰連一句話都吝嗇著詞語。
他在暗怒,沒錯。
兩天來,司徒雷焰無數次想著再次看到她的場景。但說實話,看到蕭曦曦纏著一頭繃帶的時候,他確實有點暗驚。那晚他震怒之下,根本沒有想到一把將她扯下床會撞到她的頭。他只是希望那個女人並不是她,也希望她能夠清醒地告訴自己什麼,但是,現實總是無情地冷笑。
眼角的餘光,他看到她額頭上的繃帶,還隱隱泛出了已經暗紅的血絲,本來就白皙的臉此刻看起來更加蒼白,看上去很惹人憐愛。然而,理智告訴司徒雷焰,就是這樣一張惹人憐愛的臉,欺騙了自己。
所以,從今天開始,他要折磨她,報復她。因為她踐踏的是,自己很久才復甦醒來的真心。
蕭曦曦沒有說話,低頭俯身走到碎片前面,一聲不吭地撿起來,轉身走出門。
一出門,她的眼淚唰地流下來。這是他嗎,是那個說著“我的女人”的司徒雷焰嗎?顧若藍在也就罷了,他偏偏還要演這麼一出,電光火石般地鞭擊著她的心。她努力地抑制住眼淚,怕露了什麼馬腳,繼續走到咖啡機前。
“顧兒,你回家休息吧。”司徒雷焰看著蕭曦曦出去的背影,緩緩張口。
顧若藍心頭一緊,她走了,他們二人就獨處了——然而,強忍著滿腹的不滿,她依然溫柔地笑著答應:“好,焰。你記得晚飯要一起吃哦。”說完,從椅子上起身,過去深深地吻了上去。
她深深地明白,此時司徒雷焰平靜下泛著波瀾。若她不遵從,甚至反駁他的意思,簡直等於給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的成熟與體貼形象,自挖墳墓。不如用懂事與“信任”,去爭取他的青睞。
司徒雷焰沒有拒絕她的吻。
蕭曦曦端著咖啡回到門口的時候,只見到坐在寬大的皮質椅上的司徒雷焰,正忘情地深吻著顧若藍。他一隻手輕柔地托住她的後頸,大手指尖滲進她的髮絲,兩人如膠似漆恍若世界末日來臨前的難捨難分。
她尷尬地矗立在原地,腿像灌鉛一般,既不能往前挪動,又無法後退。一瞬間的迷失,她似乎想到了,就在幾天前,他還曾這樣的摟著她,給她全世界。
良久,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