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不重的踢了一腳,饒是收了幾分勁兒,那個人也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爺如今年紀大了,火氣小了不少,若是換成十年前,哼哼,”醇親王的臉色陰了下來,“瞧見你辱及莊順皇貴妃的份上,我一刀剁了你,也沒人敢說什麼閒話。”
“老七!我瞧你別會錯了意,想要矯詔抓了我們這些宗親,自己光明正大的逼宮當太上皇!”一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不肯讓警察抓住自己,胸前的補服上的金龍都染上了一層灰塵,“西聖他老人家絕不會讓你得逞的。”
醇親王不屑的一笑,“我瞧著你們這些起子,是一定要咬著我想當太上皇了,今日趁著八旗的你們所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我也不防把話都說清楚,”警察們一個個都把百多號人都抓起來,按在了地上,雖然不是跪著,低著頭到底也是十分丟臉,大家的耳邊傳來了醇親王混不吝的聲音,“咱們萬歲爺是從醇親王府裡頭抬出來的,這一點兒,你們就算妒忌,也妒忌不算。誰叫你們沒有這兒福分!”
“怎麼地,萬歲爺是過繼給了文宗皇帝,但是他還是老子生的!這一點西聖老佛爺說的清清楚楚:你七爺到底是皇帝的親生阿瑪,怎麼地!就靠著你們這些胡咧咧,就想要挑撥離間?別給我來這一套!我告訴你,今個為了萬歲爺,我倒是要把你們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都收拾咯,嗨,給萬歲爺造一個平平安安的宗室八旗,讓西聖老人家放心,讓議政王也放心,怎麼樣,我把話兒說得到就做得到,就撂在這咯!都給我拿下,”他大手一揮,“押進了宗人府,等我請到了旨意,一個個都送到菜市口砍了完事!”
“你,你敢!”那個輔國公的臉色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醇親王的話兒驚到了。(未完待續。)
三十六、當陽橋頭(四)
不遠處的轉角處,兩個人揮著扇子看著這裡的一幕,醇親王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自然也聽到了,張佩倫猶可,寶廷聽得卻是十分激動,不由得擊掌表示敬意,“好啊好啊,父母愛子,果然要為其思慮深遠,七爺這一番話,賢王的名號是稱得上的,往日十分不解為何七爺會接過這一副爛攤子,這絕對是得罪人的差事,原來是如此,原來是如此!”寶廷感嘆道,“這一番話有理有節,到哪裡說都錯不了!”
“說的雖然是實話,可如今這世上,說實話的人可實在不怎麼招人待見,”張佩倫搖搖頭,“這話話怕西聖聽了忌諱,皇上到底現在是文宗皇帝的次子了。和七爺,是叔侄的關係。”
“法統之外,無外乎血緣嘛,”寶廷搖搖頭,“這血緣是割不斷的,西聖也是人,她那樣的胸懷,是不會在意這樣的小事的,說到底,七王爺也是給著西聖當差的,為了當差順利,說些出格的話兒,誰也不會在意。”
“竹坡兄這話就說的功利了些,”張佩倫哈哈一笑,“這些大爺雖然胡鬧,可到底說的話半句沒錯,請客容易送客難,以後想要把這些大爺從宗人府裡頭請出來,可就是千難萬難了,七王爺,”張佩倫有些擔憂,“今天說的是好,到底是捅了馬蜂窩了。”
“這馬蜂窩他來捅最合適不過,”寶廷笑道,“七王爺若是人人稱讚,賢德無比,那儲秀宮那位,什剎海那位,豈能容得下他?”
“這裡頭倒是又一塊兒了。”張佩倫搖頭。
“所以七爺得罪人越多,他的位置越是安穩,這事兒太后大不了下旨訓斥幾句,絕不會對七爺怎麼樣的,咱們等著瞧就是,”寶廷說道。
“竹坡兄這麼篤定?”
“自然是篤定的,這事兒必然有的周折,”準備轉身走人,卻被張佩倫拉住了袖子,“瞧,宮裡頭來人了!先瞧瞧,到底是什麼話兒。”
一個太監朝著醇親王跪下請安行禮,隨即站起來,“西聖口諭,”醇親王準備甩袖子跪下請聖安,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