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午兩點出的神武門。”
“才出去呢?”慈禧太后說道,“也不知道太平湖那裡怎麼樣了,七爺的身子,時不時好不好的,已經熬了這麼些年,千萬不要在這當頭上出事情,”她這個時候突然對滿滿的奏摺失去了興趣,臉上懨懨的,把硃筆一擱,“這些煩心事,再堅持些日子,就差不多到頭了,到時候就可以過幾年舒坦的閒日子,”她也不知道說給誰聽,“以後再也不用管了。”(未完待續。)
七、出將入相(三)
皇帝駕臨親王府邸,自然是不能等閒視之,醇親王府得到了訊息,早就已經準備妥當,將各處打掃的整整齊齊的,外界傳聞醇親王府之中有一顆龍柏,十分雄偉,絕類飛龍在天之勢,時人都說太平湖醇親王府能夠出皇帝,全因為風水之眼,將天地靈氣匯聚於此龍柏之內,故此有光緒爺登基大寶,將來只怕還要再出皇帝,慈禧太后是不信這些謠言的,只是一笑了之,可醇親王十分謹慎,憂讒畏譏,自己醇親王這一系,出一個皇帝就已經足夠,有了鐵1帽1子王也足夠了,絕不能再受這些流言蜚語的困然,連忙將這顆龍柏砍到,京中的謠言反而更多了起來,說什麼樹根地下盤著兩頭赤紅的大蛇,頭上都生出角了,不知道多少歲了。
這些無稽之談,在京城之中流傳甚廣,就連光緒皇帝都聽到過不少,只是今日他是來探病的,無暇顧及這些流言蜚語,御駕到了醇親王府之前,就已經命太監前來傳旨,不許醇親王出門迎接,在室內休息就是,等到車駕到了王府正殿前,光緒皇帝下了馬車,疾步走進了東暖閣,裡面醇親王和福晉已經在候著了。
醇親王臉色不太好,雖然身上還壯實,沒有清減多少,他見到皇帝走進來,連忙要跪下來請安,光緒皇帝上前一步,拉住了醇親王的臂膀,“起來,快起來,七叔,”皇帝叫的十分拗口,“您的身子不好,就不必請安了,請快坐下吧。”
醇親王不能跪拜,故此兩個人只是拉了拉手,算是行過了禮,光緒皇帝如今已經是二十歲了,可這十五年之間,回醇親王府的時候屈指可數,醇王福晉見到皇帝如今這樣英姿勃勃的樣子,不免有些紅了眼圈,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露出什麼異色,連忙轉過頭去,假意吩咐著丫鬟們上茶,光緒皇帝知道醇親王還病著,不能久站,拉著他的手坐上了炕,醇親王再三不肯坐,只是皇帝堅持,他斜斜的只坐著半個屁股,皇帝又命醇王福晉就坐,醇王福晉就在地上,坐在了一個小几子上,光緒皇帝看著醇親王的臉,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是一起哽咽在了喉嚨上,“早就想來瞧瞧你了。也無非怕你勞累了,反而不好,一直拖到今天。”皇帝還是決定從醇親王的身體說起,“舊年津門回來,感染了風寒,朕知道你有肝病,不能勞累,這一番奔波,必然是累壞了。”
“沒有的事兒,”醇親王說道,他的臉色蠟黃,“能夠代替皇上去檢閱北洋水師,是我的福氣,算不得奔波的,再者,我這身子已經將養了許多年,好不了,也壞不了,就這麼拖著罷了。”
“拖著也不是法子,”皇帝坐在東首,轉過臉對著醇王福晉說道,“也應該找個妥善的大夫瞧一瞧,聽說如今西郊民巷的洋醫生不錯,不如叫著來看看。”
醇王福晉原本呆呆的看著光緒皇帝的側臉,不防皇帝轉過臉來對著自己說話,連忙低下頭,“是,是。”
光緒皇帝心裡一酸,“我倒是不信那些洋人醫生,”醇親王連忙說話解圍,“成日裡頭想著要剖開人肚子還說要剖開人腦袋的,這腦袋是六陽之首,略微碰一下就不成的,那裡禁得住開刀呢,所以我一直沒有請洋大夫來,既然是皇上的諭旨,那就不能不尊了。”
“你保養好身子才是正經的道理。”光緒皇帝微微一笑,他被醇親王的話逗得有些開心,“洋人們若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