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水師乃國之重器,歷年來花費甚多,豈能為一越南而陷北洋水師之危險中?再者我南巡上海,航道自然需要安全無虞才是,豈能南下,陷君上於危險之地!田學名其心可誅!”隨即處置田學名,罷官去職,董元醇管理不善,也命解除左都御史的職位。(未完待續。)
七十七、上海風潮(四)
按理來說,董元醇受到如此大的申飭,只怕是顏面掃地,說不定即刻就要請辭軍機大臣的位置,可他倒是安之若素,不急不慢的繼續理事,慶海和董元醇算是鐵黨,雖然是一個在旗一個在民,舊年及早就依附慈禧太后,來往頗深,幾個人都出了得月樓,只留下了榮祿一個人獨對,慶海奇怪的看著董元醇平靜的表情,“董翁,您如今的養氣功夫見漲啊,寵辱不驚,我倒是要好好學一學。”
兩個人關係甚好,也不虞說這樣似乎會得罪人的話,董元醇搖搖手,示意慶海別說話,在前頭寬敞的花廳分揀了摺子,幾個人分頭處理政事,閻敬銘是最沒空的,到了南邊,一應的後勤糧草,軍火裝置都要他來運送溝通,御前出來就去了漕運衙門,郭嵩燾去巴黎銀行聯絡法國人,孫毓汶管理吏部,有些人事任免的事情,也要速速發下去,說起來,倒是慶海和董元醇最空,慶海還沒有到越南,不需要管理越南藩屬的事情,畢竟也沒什麼可說的,兩方在北圻都要打仗打出狗腦子了,順化那裡平安的很,一絲動靜都沒有,對法國在越南的侵略行為,理藩院也只是透過郭嵩燾抗議抗議再抗議,甚至不用自己出面,所以這會子閒的很,董元醇拿了摺子回來,到了廂房,這才灑脫一笑,“都察院這個位置,慈聖已經定下來要給別人了,我何必不識趣,現在藉著這個田學名的事情脫身,也是好事兒。”
“我記得田學名是你的門生”慶海想了想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學生不學生的,也就是那樣,他自己個的事兒我管不了,”這時候伺候的蘇拉走了進啦,董元醇的聲調頓時高了起來,“哼,還害的連累了我,真真是糊塗之極!”
總理衙門已經傳出來要和法國人商談有關越南的問題,於是也沒必要在暗地裡進行了,只是上海的法國領事館在現在中法斷交的情況下,已經成為了一個非法的機構,雖然法國領事厚著臉皮繼續賴在上海,上海方面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做看不見,但是郭嵩燾前往這樣的非法機構是不合適的,這樣豈不是承認了領事還具有外交的職能?在外交慣例之中,有時候做成什麼事兒不重要,站什麼立場,去哪裡,誰先鞠躬,誰先伸手,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選了巴黎銀行作為第三方的地點來進行接觸,今日的外灘實在是熱鬧,剛走了慈禧太后的御駕,下午又來了郭嵩燾這位總理衙門大臣一行,法國駐上海領事已經早早的就到了此處準備迎接郭嵩燾一行,他站在門口等待的時候,邊上的隨從連忙上前,湊在了領事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領事微微挑眉,“你確定?”
“非常確定,中國太后的命令已經傳達出去了,這個時候大概北京城也知道了。”
領事點點頭,對著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巴黎銀行上海分行行長里昂說道,“有一箇中國官員請求把中國的北洋水師派到越南去協同作戰,對付法蘭西。”
“什麼?”里昂那原本挺得極大的肚子頓時一縮,大驚說道,“這是一件大事!”鬼才會以為這個時候在遠東的商人會是純粹的商人,“我們必須要迅速的和西貢方面彙報!”他特意壓低了聲音,“我們的援軍還沒有到!”
“是要及時彙報,但是事情的發展卻發生了變化,我們不用擔心了,”法國領事傲慢的微微抬起頭,“中國的統治者,現在正在上海看風景的太后,擔心北洋水師會在實戰之中發生什麼問題影響到北洋水師的規模和建設,已經否決了這個提議,並且開除了這個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