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寬這番厚顏無恥做派,在第一時間便鎮住了諸位世家家主們。 但還是有人很快反應過來,準備保下蕭叢。 “楚王殿下,您這是何意?”與蕭叢交好的陳郡謝氏家主謝俊,冷著一張臉,對李寬道:“僅僅只是因為蕭兄先前對您不敬,您就要當眾要了他的性命?!” “你也知道他對我不敬啊?”李寬此刻面露猙獰之色:“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我父皇安排在你們其中另外的一顆棋子,不就是你謝俊麼?!” “你!”謝俊猛地瞪大了眼睛,而與此同時,李寬手底下的暗影刺客們便要再次動手。 “嘭!”眼見事情愈演愈烈,這次會談的實際領頭人,清河崔氏的家主崔蟬怒了,只見他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案几上,隨後怒吼道:“夠了!簡直荒唐!” “老東西,你說誰荒唐?!”李寬猛地扭頭朝崔蟬望去,做出一副惡狠狠打算做掉對方的兇悍模樣。 也就是在這一刻,諸位世家家主心中同時生出一股異樣感覺:先前是誰說這豎子不適合當出頭鳥的?就這混不吝又小心眼記仇的性子,多好啊。這代表著此子絕對無法最終成事,但又能最大限度的造成破壞,這天底下,當真沒有比這豎子更適合的“炮灰反賊”了。 “蕭叢!”面對李寬的咄咄相逼,崔蟬面不改色地轉頭看向被按在地上的蕭叢:“給楚王賠罪!” 必須承認,五姓七望的壓迫感即使在世家之中,也是最頂級的那一檔——原本還臉上寫滿不服的蕭叢,在崔蟬這句話說完之後,儘管臉上一陣青白交加,可蕭叢最後還是變成了“蕭慫”:“楚王殿下,先前是老夫失禮,還請莫要見怪。” “還有他呢,”李寬朝崔蟬挑了挑眉,將手指指向了謝俊。 崔蟬見狀腮幫子動了動,只是輕描淡寫的瞟了謝俊一眼。 莫要誤了大事! “楚王殿下,”謝俊說話時,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一個字一個字在往外蹦:“先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好說好說,”李寬笑眯眯地點了點頭,隨後一擺手,蕭叢便恢復了自由,暗影刺客們也退回了屏風後。 而世家家主們,也再次見識到了楚王的善變。 “仲父啊!”(仲父,父親的大弟。)當李寬學著漢時之風,管這場議事的真正領頭人崔蟬叫“仲父”時,在場有兩個人率先繃不住了。 一個自然是和崔蟬同歲,但被李寬喊了幾聲表舅爺的竇渭:老人家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的好友竟然有淪為自己晚輩的時候。他看著此刻面色鐵青的崔蟬,想笑又不能笑,只能使勁掐著自己的大腿,一邊感嘆李寬不學無術,一邊感嘆好友今日的“禍不單行”。 當然,另一個人,自然就是當事人崔蟬了。 他看著平白讓自己矮了一輩的李寬,強行壓下自己心中的怒火,念及今日這場談話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於是崔蟬還是選擇了“捱打猶做笑臉人”:“楚王殿下,不知你想要老夫等人,為您做些什麼呢?” 崔蟬開口,分量自與其他的不同。 博陵崔氏的家主崔蘊看了他一眼,幾番欲言又止,卻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既然仲父有此問,”李寬嘿嘿一笑,假裝沒看見自己叫“仲父”時,崔蟬那瘋狂抽動的眼角:“軍械,我想諸位弄不到,但是本王能弄來,至於人手,”李寬故作神思的摸了摸下巴:“貌似也夠用,要不——”抬起頭來的李寬巡視屋內一圈後,緩緩開口道:“你們想辦法給本王弄點糧食?也不多,百八十萬石足矣,畢竟本王將來上位之後,這第一件事除了大賞有功之臣,剩下的,還是解決這次的蝗災啊。” 不得不說,李寬的話,除了軍械這塊兒大家可能還多少持有一點懷疑態度,剩下的,可真就沒什麼人懷疑。 一旁,在方才的風波中不幸淪為看客的竇渭,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抬頭看了李寬一眼:“楚王殿下,不知太穆皇后曾經是否將一枚金釵,交到了您的手上?” “你是說這個嗎?”李寬裝模作樣的從懷中掏了一陣,實際上最後是從空間內取出那枚金釵,他一邊拿在手裡向眾人展示,一邊神色有些傷感道:“這是我祖母留給我的臨